李骥这憨墩儿下船时,双腿像是在跳舞,好不狼狈,走那船板时若非有徐平安给他撑着,他估计要直接往河里跳。
好在权农厚道,离开时替他从河边随手摘了一根草药来,平平无奇,但李骥吃了后,的确立马就不吐了。
时值黄昏,鬼漕上热闹非凡,人群熙攘。
徐平安完全没有意料到,来了乌林码头,会辗转这么远的大运河,来到了鬼漕码头,看来昨夜跟鱼幼薇说的傍晚便能回去多半是要食言了。
不想还好,想了他就更想回去了,那暖炕跟这些臭烘烘的船板相比,天地之差!
鬼漕码头上,客运与货运的船分得很清楚。
左边停的是上下客的客船,右边是一片宽大的货船,中间还有一些孔武有力的江湖人在此像是站岗,彼此用唇语交流,一双眼睛如毒蛇般扫视四方,也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
并且放眼一望,方圆数里的水面之内,还有着许多官差存在,正大声吼叫的指挥船只进港靠岸。
多如牛毛的苦力老汉在这样的微冷的黄昏,穿着短襟破布衫挽起裤脚,光着脚板赤着胸膛,呦喝着扛起货物往岸上搬运。
很难想象,这是多么混乱的码头,比乌林码头要复杂十倍不止。
尤其是许多人一看就知道杀人如麻是个流寇,偏偏堂而皇之与官差走在了一起。
徐平安二人是从客运码头边上岸的,跟着一众苦力来此,除了上下船的行人倒是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他带着李骥特地绕了一个大弯,不动声色想要到另外一边看个究竟,也就是那货运的那一边!
不料,入口边一商船上,有两名孔武有力的官差站了出来,将他们拦住了。
“站住,你们是哪条船招来的苦力?”有一官差审视的看着二人,质问道。
“哦,大人…是那条!”
徐平安脸不慌,心不跳随手朝远方的一艘货船一指,笑道:“官爷,快放我等进去吧,东家的货物正在卸装呢!去晚了我兄弟二人拿不到银子不说,恐怕还会挨一顿毒打。”
说完,两名官差围着他二人细细打量。
“呵呵!”那官差冷笑:“哪里来的河泥鳅,这里可不是其他码头,岂是你们寻财的地方?走吧走吧,别逼官爷翻脸!”
“你什么意思?”李骥晕船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发呢:“我东家的船在卸货,我还不能进去干活赚钱了?!”
那官差很不耐烦,呵斥道:“让你们滚,你们就滚!”
“刚刚你们从客船上下来,以为我没有看见吗?非要在这里讨晦气不是?!”
“慢着!”
旁边另一名官差眼睛很毒,脑瓜子也机灵,打量徐平安几人后道:“二位恐怕不是苦力吧,哪有常年苦力手无老茧,脖颈不黝黑的
?”
“你们究竟是那条道上的人?”
“少踏马多话,我的来头说出来吓死你,只不过刻意隐藏罢了,你算个鸟敢管起爷的事情来了,老子这一批货出了任何问题,你的顶头上司都得投河自尽!”
徐平安急中生智,立刻厉声呵斥了起来,粗鄙之语骂得那叫一个顺,真给人一种狠角色的感觉。
李骥见自己公子如此,当即也是面色一冷,如一黑脸金刚,猛然一跺脚,地面直接龟裂出许多缝隙,属于内家高手的气劲铺天盖地压向二人。
这种事,他二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早在象牙山吓唬人也曾这样配合过。
果然是一招可以吃遍天下啊!
顿时,两名官差面色一变,生怕惹到了不该惹的大人物。
毕竟这鬼漕码头,是人是鬼还是仙,都纵横在此,搞不好真是某条道上的巨无霸。
那机灵点的官差立刻改变态度,扇了自己一巴掌,而后拱手陪笑道。
“两位爷莫怪莫怪,小人爷只是为了例行公事,保护过往船只罢了,如果有任何得罪的地方,还望不要计较。”
徐平安摆了摆手,哼道:“滚开!”
那官差尴尬一笑,有些不爽但更多的是有些为难,仍是很客气的道:“但凡出入鬼漕货船的人,手上必有临时衙门颁给的令牌,只要有任何时间都能自由出入,两位爷…你们看…?”
“什么,还必须要令牌?”
徐平安怔了一怔,随即干笑两声:“罢了罢了,只记得隐藏身份,我倒是一时忘了令牌一事,待我回去找贵衙门讨要便是。”
“既然如此,告辞!我二人的消息不要乱说,小心你们的妻儿老小!”
那官差开始不相信了,上头交代下来的是没有令牌就私闯的一律抓走。
“二位爷,不如小人带你们去临时衙门取令牌?这样也省得你们走冤枉路。”
徐平安瞥了他一眼:“你一个小兵管得倒是挺多,老子要是不去你能拿我怎么滴?”
两名官差对视一眼,神色开始变了。
他们的确摸不准二人的身份,单凭徐平安拿目空一切真真儿的气质,还有李骥那宣泄出来内力,或许真的大有来头。
但是,上面的话是只要没有令牌,那便抓人。
出了天大的事,也不可漏一个,出了事自然有大人物出来顶。
两头一对比,很明显不抓死得更惨。
再说没令牌一事,给了他两人足够的底气。
“哼,没令牌也敢跟我这么横,我管你多大的人物,立刻跟老子会临时衙门,否则这些的爷一人一次巡问,你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闻言,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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