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是晴天霹雳一般,直接将这刺史府后院炸得是外酥里嫩。
鱼宣生傻眼,鱼幼薇也傻眼,小莺更是小脸煞白。
他鱼宣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知书达理,聪慧过人的女儿会做出如此有悖女德之事,更想不到这徐平安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出来。
不仅是他,鱼幼薇也是想不到,慌归慌,但她知道徐平安在想什么。
一咬牙,退后了三步,与之并肩。
“噌!”
一把利剑从余巡的手中拔出,凌厉迫人,但拔剑的人却不是他。
鱼宣生怒火滔天,持剑当即向徐平安砍去,嘴里喊着:“你这混账东西!”
鱼幼薇当即挡在了他的身前,大喊道:“女儿早以和平安私定终身,昨夜留宿一事也是女儿提出的,你要杀便先杀我吧。”
暴怒的鱼宣生压根听不下什么话,下意思的认为这肯定是徐平安使了什么旁门左道的诡计,想要抓女儿的手,让她闪开,鱼幼薇却往后一闪,躲了过去。
一时间,父女两僵住了。
一阵忽而的大风从父女之间穿过,鱼宣生微微眯眼,低吼道:“你再说一遍?!”
鱼幼薇分毫不让:“女儿已经和他私定终身了,你若要棒打鸳鸯那便打吧。”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做的什么事?!”
“终身大事,岂容你如此胡来,私定终身又是何其是离谱?!”
“你这逆女,给我让开!”
鱼宣生接连嘶吼,连胡子都竖了起来,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反差,恨不得食徐平安肉,饮他之血!
“父亲,你知道女儿的脾气,再者,这是已定的事实……”鱼幼薇很平静,只是心中对于鱼宣生有些愧疚,毕竟不该如此瞒他,早些有只言片语的交代也好。
鱼宣生一手持剑,一手指着她:“你个不孝女,敢顶撞为父?!”
“女儿并非顶撞,只说心中所想。”
鱼宣生怒极反笑:“好好好,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刺史府也担待不起这样的丑闻,从今日开始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现在你给我让开,此人夜闯我刺史府,我定要腰斩了他!”
徐平安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被鱼幼薇给阻止了。
还投给了他一个狡黠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别说话,我有法子。
“母亲从小教导女儿三从四德,告诉女儿出嫁前以父母为大,出嫁后以相公为大。”
“而今我已与他私定终身,交换信物,还有了夫妻之事,自然算得上是各发合理的夫妻,现在你却要我让开,弃自己相公于不顾,任你斩杀,且问父亲这是为**者所为吗?
徐平安愕然,他都觉得这一手偷换概念偷得有些过分了……
“女儿而今已经双十年华,早就过了当嫁娶的最好年龄,难不成你要我变成孤独终老没人要的尼姑吗?就算你想,母亲在天上恐怕也会垂泪!”
“再说,相公为天为地,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你现在腰斩了自己的女婿,是要让女儿头顶的天塌下来吗?”
一番言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此地死寂一片。
沉默不语的余巡面露讶色,什么时候鱼幼薇嘴里吐出的全是歪理了?
“荒谬!”鱼宣生怒目圆瞪,仿佛眉毛都要起火了一般,大吼道:“你不要跟我替你母亲,也休要打出这样的感情牌!”
“你若真的喜欢他,就该早些告诉我,不应该做出如此荒诞的事,你让我刺史这张脸往哪里放?”
“他只是一个江湖人士,一生漂泊没有定居,难道你也要跟着他行走天涯吗?!”
鱼幼薇看着怒火滔天的父亲,听着从来不曾听过训斥,有些愧疚,但也没有办法,这样也倒好,反正生米煮成熟饭,父亲也不可能杀了自己。
“这是女儿的错,但事已发生,你要杀他,便先将女儿和你的外孙一并给杀了吧。”
她语不惊死人不休,还微微挺了挺自己的肚子。
徐平安在后面听得是一愣一愣的,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位英姿飒爽的女子吗?
“啊!”
鱼宣生仰天咆哮,手里抡着长剑胡乱的劈砍,将一旁的木柱削成了花。
没人敢上去拦,都知道这通怒火发泄了,估计也就是一鼓盛,再而衰,三而竭了。
只有余巡看得一清二楚,那有什么孩子,就是鱼幼薇耍宝故意要挟自己父亲的,可一旁的小莺面无血色,已经被吓哭了,出了这样的事,她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会被投井!
良久,这位位高权重,严肃英气的刺史终于是甩了剑,平静了下来,只是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
鱼幼薇回头瞥了一眼始作俑者徐平安,便退后了两步,眼神中意思很明显,我完成了下半段,该你这女婿了。
徐平安心领神会,暗中不知称赞了她多少次聪慧,干咳了几声走了上前。
迎接他的一双如同猛兽般的眼神,那架势别提多么夸张。
见状,他心中苦笑,作为一位文官能发出这样的眼神,可能是自己触碰到底线了。
摸了摸鼻尖,颇为尴尬道:“那个,刺史大人……”
话刚说出来,两道目光射来就戳得他背生疼,尤其是余巡用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着他。
他再看看鱼幼薇的眼神,恨铁不成钢。
他立刻讪讪一笑:“那个,岳父大人……”
“够了!”
鱼宣生冷哼了一声,眸子中那叫一个复杂无比,最后从牙齿缝里崩出了一句话:“到正厅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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