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昌刚说完一个“好”字,正准备拿几句好话向宇文长空道谢,毕竟人家忙来忙去,总是为了自己的自由。但是长空没功夫听,一阵风一样刮出了堂屋,还撞了凌霄一下,下午慵懒的阳光下,只听到人家姑娘“哎哟”一声。
“这家伙。”莫昌道。然后,他走到门口,看了看凌霄,“翠竹呢?”
“估计在房里歇着呢,殿下要叫他吗?”凌霄答。
“不用了。晚上出门前你们再进来,现在我略静静神,在看一会儿书。茶水我自己倒就好,你们不用进来。”
“知道了。”
听了凌霄的回答,莫昌才带上了门,快步到桌上重新端起饭菜,回到书房,打开机关,进入密道。幸而他对这里,颇为熟悉,映着已经留给白衣的那根火把透过来的一点微光,他平平安安到了小圆厅。
白衣,却不在那里。
向着另一头的口子走出小圆厅,四五里店路程,就是后花园,这中间有两个出口,是为了避免真的出现动乱的时候用的。莫昌不知道白衣是利用通道中途的出口去公主府外了,还是——去宫里了?
此时的白衣,就在黑暗的、长长的地道的最后一段。再走了百多步,已经有些许的光照过来,往前也没有路了,往上则有阶梯。白衣向上去,到达尽头时,悄无声息等了半晌,只听到了些朦朦胧胧的鸟语水流,并无人言人声。
白衣推开了密道皇宫这头的门。
强烈的阳光从浓密的树叶缝隙照下来围了她。
白衣从一个藤架子下面走了出来。
她猫下腰,贴着地面蹲着,环顾四周。原来,这个藤架子一直有人打理,爬满了大片整齐而秀丽的绿色枝叶、紫色肥厚的花朵,蝶舞纷飞,藤架子并非只有单薄的一面,而是巧妙地形成了互相掩映的方圆七八丈的一片区域,敦实的老木头、老石头桩子,可以坐下歇息,也可以踩着修剪花叶。年月日久,这些老木头、老石头看起来都和藤蔓、地面融为了一体。
但并非如此。
白衣刚才,就是推开了其中一个出来的。
由于当年精工巧匠的设计,当有人从密道离开后,出口处竟然一点变动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同时,藤蔓花叶,也挡住了刚刚出来的人的身影,给他或者她一定的掩护。
白衣轻轻拂掉身上的藤枝,慢慢踱出了藤架子。
景色豁然开朗。她抬头看看天,凭借太阳判断了一下方向,向有亭轩楼阁等建筑的方向走去,一旦离开了后花园,她踏上了青砖铺地红墙包围的御街,忽然之间惘然若失——这里,与大桐的皇宫,果然如出一辙。何副总管那个好心的小徒弟,曾经匆匆带着白衣在能走动的地方走了一圈,前殿、后宫,主道、分支,各个不同差事的太监、宫女儿以及头目们呆着的地方。
“谢谢你。”白衣轻轻说。希望那个小太监能在北方听到。
她是天生的刺客与杀手,是女兵王,靠那一次的“秘窥”,她已经把看过的听到的都记在心里。现在,在平都的皇宫里,她站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心里几乎画出了大半张宫城图。
从死牢离开的那一刻,白衣已经下定决心,自己来执行理国先帝保护莫昌的任务。只要莫昌活着,一种微妙的互相制约就可以形成,一切都有可为——侯家,宇文家,也多了一分在新皇那里,回旋的余地。
南方皇宫的小宫女儿们,都换上了夏日里灰蓝色的薄衫,三三两两地捧着物件走过御街。
白衣慢慢退回到了密道口,四下留心无人发现,掀起了木桩子。
莫昌正在那里等她,那根火把插在墙的铁环上,双手捧着木托盘,饭菜都凉了。一见白衣,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你要急死我啊!”
白衣也笑了,“我还能去哪儿?”
莫昌装作生气的样子,“你当然丢不了,不过我担心你饿坏了。先别回去了,就在这里吃吧。吃了再走,就是凉透了,怎么办?”
莫昌说完,居然对着饭菜吹气,自己也觉得自己糊涂了,“热的时候吹气,这凉了可怎么办?唉,哪怕有杯热茶都好。”
“放心吧,不怕。”白衣说完,想去接过木托盘,结果莫昌不放手,要帮她端着。白衣就着莫昌的手,把饭吃了,吃得津津有味儿。
莫昌看着她小兽一样吃饭,略微板起了脸,“你去宫里做什么?胆子也太大了,还是小心些为妙。”
白衣为自己辩护,“殿下不知道,我到宫里,是因为我走完了密道。我走完了密道,是因为——”
白衣停下吃饭,还是把木托盘接了过去,一只手拿着,一只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教给了莫昌。
莫昌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因为那信封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却是最刺他的心灵的——一种淡黄色的柘木制成的厚纸,上面写着四个字的先帝御笔吾儿昌启。
白衣尽管没打开信,也不知道莫昌曾于自己的父皇有什么约定,但是看到信的那一瞬间,还是猜了个大概,“殿下方才回房间之后,我收拾了一下那个地方,看到了这个,想来密道没有什么人知道。一定是先帝爷的。我就想着地道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呢,果然——”
白衣这一点还真多是宇文长空的妹妹,在你无法预料的时候要做一点让你哭笑不得的事儿——只见她换了只手拿木托盘,从另一个袖子里掏出了另一个东西——一条手帕子。
白绢,黑字。开头也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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