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侯聪是在一阵苏和丸的香气里醒来的。他懵懂半晌,以为昨天的事都是梦,却在这醒神的味道里,清楚地知道:不是。
慕容行的确背叛了自己。或者说,一直都不属于自己。
他抬起身子,发现那边站着的是白衣。
“青松呢?”
“晒衣服呢。”白衣含笑嫣然,走过来坐在床边,让侯聪怀疑这是梦了。
他竟有些不好意思,先看了看窗外的天光,太阳还没升起来,但是外头已经亮了。
“你起来,我穿衣服。”
“我又不是没见过。我伺候你吧。”
侯聪笑笑,“不敢惊动,你自己还得人照顾呢。”
就这么说着,她一张小脸儿却贴上来,赌着气似的,“偏给你穿。”
侯聪往后藏了藏,故意把脸一冷,“早起,我还没洗漱,有味道……”
就这么藏,显然没用,她早亲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巴。
他哪里经受地住,伸手把她抱满怀,拉到床上来,捂在心口里吻着。
外头有人经过走廊,她推开他,但是也没起来,“你今天不许打骂人,行吗?”
侯聪知道她说的是慕容行。刚想答应,很快起了疑心,毕竟这艳福来得太快。白衣这个人,坏得很,比她哥哥更坏,临时抱佛脚来讨好自己,估计是闯祸了。
“你干了什么?”
“我让大毛走了。”
他愣了一会儿。
因为有些害怕,白衣悄悄起了身,从床上下来,也没敢走,坐在一旁揉着衣带,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过了很久他还不说话,青松进来了,向白衣吐吐舌头,白衣呢,摆摆手,意思是:还没解决呢。
青松努努嘴,让白衣加把劲。白衣只得又俯就过来,“你老这个样子,多心疼人啊。多少大事要想,你就让那件事过去吧。再说了,留他在这里,你要打?要杀?”
“大毛是谁?”侯聪说了这四个字,大长腿触到地上,吩咐青松端水洗脸。
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早饭做的是糯米甜粥,配着新鲜的鱼肉。白衣赖着不走,亲口喂侯聪。她拿起勺子的那一刻,侯聪都吓了一跳。
“你这个架势,要杀我还是要怎么着?”
白衣想了想,似乎自己此刻太像拿剑了,左右调整,始终不太行。
“算了,这个福气我也享不了,我还是自己吃。”
“不行不行,”白衣坚决不让,“你是个有心病的人,我得喂你。阿又说了,心病就得心来治,对你好点儿,你就舒服了。”
侯聪颇为胆战心惊地从白衣手里吃了一口粥,咽了下去,瞅着她满意地笑容里还有得意,故意逗弄起来,“你准备怎么对我好?”
“你想到的,想不到的,都给你。来,再吃一口。”
这顿早餐倒是吃得也算香甜,侯聪对自己不仅佩服了起来,就白衣那个喂人的技术,他居然一粒米也没掉下来,不愧是祖父母教养得好。吃完了,漱口浴手,白衣还是笑嘻嘻看着他,要陪他去查哨。
“这事儿,不敢劳烦拂蕊校尉。你肚子如果不疼了,还是赶紧到殿下那里当值。”
“我疼,我现在不当值,只是陪你。”白衣粘着他,老实巴交地跟着,还挺自然。侯聪倒是有些脸红,一个个重要的位置走过去,又把莫昌等人瞧了一遍,白衣就那么小鸟依人地呆在自己旁边。
别说,这心情,真的好了起来。
昨日打在身上的鞭子终于疼了起来,侯聪惊觉自己的皮肉上的感受的时候,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那慕容行呢?疼吗?恨自己吗?
两个人站在客栈门口,看着外面。
白衣好像能看透他似的,一直沉默的她却开口问了个问题:“你说,人和人之间的情分,是为什么呢?”
侯聪悠悠地看着这个陌生小镇上的一瓦一舍,“为了什么呢?我喜欢你,是因为你脸皮厚?”
这倒是真话,他觉得白衣因为不谙世事,分外有种无所畏惧的气概。
白衣“哼”了一声,“那你说,你喜欢我,怎么吃了药,就冷淡了?”
到底是在意的。他伤了人家的心。
“哦,你要怎样?”
“刀山火海,春药猛药神药毒药,吃了都没用,要喜欢就喜欢到底。什么嘛,之前我问你,说到江南来,人家给你下药早秋伺候成国细作的药,是不是你也会被算计上,你还说什么这个那个的。现在看起来,别冲英雄好汉。都怕药!”
侯聪虽然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很羞耻,可是似乎不说不行了,“我就算吃了药,心里也是喜欢你的。只是绝望些。对于怎么对待你,没了分寸。”
“那也不行!”白衣嘟起了嘴巴。
“你生气了?要怎么样原谅我呢?”
他不知道白衣这一切都是装的,她心里无比凄苦,因为下定决心以后要渐渐远着,冷下来,可是侯聪刚失去了慕容行,似乎只有这个办法,能让他从那个情绪里回来。
等他回来了,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白衣微微笑着,看着天空,“要怎么样呢?要你能永远记住现在咱们好。以后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都不是害你,你也不许生气,这样就够了。”
侯聪鼻子一酸,“这其实是我要对你说的。”
他心里的难过,是因为自己其实没这样想过。可是,这段话从白衣嘴里说出来,简直比从自己心窝里掏出来还要真切。两个人从前躲避过这个感觉,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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