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聪也直辣辣的地看着白衣,“哦?”
独孤正和元又这两个兔崽子毛,到如今方才把人家姑娘的手放开,四只眼睛扫视着桌面要给人家寻好吃的。白衣空下来的双手,没有像正常姑娘那般,去捋吧捋吧自己的衣衫,而是左手指了指一盘羊肉饭,右手托起了腮,“我是成国人,旁人不太清楚,大公子不是知道吗?”
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来,侯聪现在恨不得起来跳舞,整个脸上都开始放光,只有他自己还认为自己很稳重淡漠,用低沉磁性的嗓音问:“成国人怎么了?”
长空又和慧娘对视了一眼,差点没互相击掌。
白衣接过独孤正替她盛好的一小碗羊肉饭,接过了元又递过来的筷子,扒啦着菜叶子到一边儿,不肯吃,“我在成国长到8岁,到了理国,又因为把大公子您打败了,不能出门,在家里没事儿,就琢磨琢磨故乡的事儿。我离家的时候8岁,艳阳公主殿下,好像12岁了,有些事,我记得的。所以,这几天我又开始琢磨了。”
白衣在扒啦的过程中,找到了一大块儿羊肉,立即填到了嘴里。
侯聪只好耐着性子问,“记得什么?又琢磨出什么来了?”
“如同理国现在的皇上喜欢护着三公主,其实成国现在的皇帝,也喜欢护着艳阳公主。”
莫昌“哦”了一声,“这倒是的。你不说,我倒忘了。”
因为对他来说,这就是他们家的家常事,根本不需要琢磨。
白衣生活在白家大院,白家的众多事务中,情报工作是重中之重,所以连一个小女孩,其实也学会了听风观雨,也学会了过滤和整理信息。“艳阳公主打小儿喜欢漂亮的男孩子。”
莫昌回忆起往事,唇角微微抖了一下,不知道是想念堂妹,还是触动了其他心思,“艳阳的性子啊,是被我们几个,还有母后惯坏了,比你们三公主,更多几分泼辣直率。”
泼辣直率是宠溺的说法,成国本地人都私下里叫她“匪公主”。
白衣忽然笑了起来,一脸光彩,“我这几日和白鹿镇的大夫,和他们家的丫头,小厮,和客栈的小哥小姐姐聊天儿,知道自从成国新君登基,驾驭朝政的确是难的,艳阳公主是他自己人,在朝中军中都任职。我们何不想办法直接让艳阳公主做使节来接阳献王殿下?想必,如今成国朝廷就是在挑着人选呢?”
成国朝廷当然在挑一个人选,这个人选对侯聪一行来说至关重要。
侯聪沉吟了一下,“很简单,咱们殿下,”他叫得还挺亲,“可以直接上书,要求一个迎接使节。”
白衣笑得光彩四溢,她看看莫昌,看看侯聪,“那就让艳阳公主来吧。”
“哈?这是什么道理?”独孤正问。
“男色啊!我们有大桐一枝花。”白衣埋头认真吃羊肉饭去了。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一桌子的人都为了掩饰憋笑的努力低下头找吃的,筷子纷纷碰撞,只有侯聪气到不行,“什么男色?你把主意打歪了!还打到本将军头上!”
慕容行拉住了侯聪挥舞不觉得有胳膊,“大公子,你要从谏如流,白衣的话不无道理。”
“什么道理?”
“大公子,”独孤正故意一脸正色,“古来美人计美男计就不少,这都是正经事,你就从了吧。”
“大公子”、“大公子”的喊声此起彼伏,都劝侯聪同意,“我究竟同意什么?!”侯聪愤愤不平。
莫昌就着翠竹捧来的铜盆洗洗手,擦了,站了起来,比谁都高兴,“我这就写信,独孤校尉送信吗?”
“我送,我送。”独孤正从椅子上跳起来。
众人七嘴八舌,力劝侯聪,以他的姿色,只要稍微努力一点,一定迷住艳阳公主,毕竟会对接下来的行程带来巨大方便。为国为君,他都应该献身。
白衣吃够了羊肉饭,擦擦手,走了。
“你给我回来!”
根本没人在乎侯聪“生气”这件事,慕容行甚至还说,“我们不是不关心你。因为,大公子你啊,泰国菜经常生气,我们也弄不懂你到底有多气,所以嘛。”
“所以什么!”
就在侯聪一脸委屈、不平的时候,莫昌给成国新君的第一次上书,被独孤正快马加鞭送往平都。
这封信里,深情地回忆了骨肉情深,又直率地谈论了如今的尴尬,又贴心地理解了新君的难处,然后,希望两个人共同宠爱的妹妹莫艳阳来迎接自己,双方都方便、放心。
侯聪就这样在被戏弄的氛围里度过了后半天。雨,下下,停停。他让青松问外头的消息,“白衣在干嘛?”“白衣吃药了吗?”“谁在白衣房里?”
晚饭之后,侯聪出门查了一圈哨,忽然心脏中了一刀:因为他看到了白衣。
她独自立在风雨中,打着伞,站在客栈附近三十多丈外的巷口。
侯聪的心脏活过来后,重新开始跳动,他又开始生气了——隔着三十多丈就看得见,白衣简直是个傻子,风往南吹,雨往风里下,她根本操纵不了那把伞,半个人都淋湿了。
“傻!呆!烦人!讨厌!笨!死丫头!”
侯聪像和尚念经一样,嘟哝着,然后依仗自己对于附近的地形、建筑无比熟悉的优势,往相反方向悄悄走了几步,又爬屋上墙,绕了个大弯,跳进巷子,偷偷潜行靠近白衣。
“嘭”,白衣收了伞,伞化为剑,刺着侯聪颈部最脆弱的地方,把他逼到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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