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福玲犹犹豫豫把手里的油菜放回袋子里,只好听命行事,擦了擦鞋底沾着的泥土,跟在魏福音后面走进房间。
说来也奇怪,在家住了几天,魏福音突然想念宽敞明亮的教室,和热热闹闹的同学们了,在学校什么时候学习,什么时候该上厕所,每分每秒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有人告诉她该怎么做,突然给了她朝思暮想的自由的时候,她却一下子懵了,不知该怎么合理的分配一天二十四个小时。
魏广生似乎觉得家里简陋,委屈了魏福音,所以她才整天闷闷不乐,出了个主意,道:“你们两个出去玩玩吧。”
魏福音满口答应,却打定主意不会出去的,她想跟魏广生解释她孤僻的性格跟环境没有关系,她没有觉得家贫的意思,就算她住在皇宫,她不想说话还是不会说话的,大多时间她更喜欢独处。
这种不讨喜的性格自打回来后给她添了不少麻烦,让她在亲戚之间的口碑并不好,动不动就安一个倔脾气,不好惹的名声,在自己家无论她怎样,父母都不会跟自己的孩子计较,魏福音觉得,自打她回来后,就没人把她当孩子看待了,也没人问一句她的被子冷不冷。
魏福音笑笑,觉得自己怎么就成烫手的山芋了。
魏付山笑嘻嘻的来给魏广生拜年,魏福音尴尬的起身给这位大伯道了声祝福,他身后站着的男孩简直跟他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色发黄,显得没有精神,一头乱蓬蓬的卷发差点盖住额头,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四下张望,人们口中常说的“贼眉鼠眼”,这是如此,魏付山仿佛一只出门觅食的老鼠,在寻找目标,颧骨突出,年逾四十,但不是个精明的角色,难怪被朱爱莲捏在手心里。
魏付山后面的男孩应该十三岁,之所以这么笃定,是因为他比魏思过小一岁,有些偏瘦,个头不高,唯独一双眼睛跟魏付山不同,像一潭清澈的泉水,李月华想破天也想不明白,魏广生不喜欢孙女就算了,可是魏思过是他们魏家的长孙,魏广生依然只疼朱爱莲生的孩子,对魏思过态度冷淡。
魏福音对这位大伯没有什么好的印象,虽未曾谋面,可他年轻时的那些光荣事迹她还是略有耳闻,对这位长辈没有用过尊称,“大伯”也没喊过,一来,她十几年来都没喊过有些叫不出口,二来,她实在不想演戏,连敷衍也懒得,不喜欢谁直接摆在脸上。
魏付山双手背在后面,跟古时的官老爷似的,大摇大摆的走进院子,莫名滑稽,架势十足,微微皱眉,一进门就扯着嗓子道:“福音,福玲,你们看院子里到处都是树叶,你们两个把扫帚拿过来扫干净。”
魏福音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魏福玲笑嘻嘻的去拿支在墙角的扫帚,觉得院子的确有些乱。
魏福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惯了,眼里没活儿,难怪亲戚见了她都不大喜欢,睡懒觉,脾气坏,嘴不甜……能罗列出一大堆罪状。
提到她也只是淡淡的评价:“学习好,得的奖状墙上都贴满了。”
魏福音心有余悸的摸了摸额头,暗暗道:“还好,还好,我还是有优点的。”
魏付山见这两个侄女并不亲,笑道:“福音,福玲,你爸在天津怎么样啊,怎么突然想起来养牛了!”
或许心里对魏付山有成见,导致每次魏福音看见他笑,都觉得假,摇摇头:“不知道。”
魏付山依然笑道:“你爸这个人啊,就是不听劝,还不会来事,沥青搞的好好的,说不干就不干了,非养什么牛,又累又不挣钱。”
魏福音翻了个白眼,心道:养牛你捞不到好处了?想要反驳回去,觉得不妥,他好歹是长辈,只好沉默不语,顺了顺气,自我安慰,跟傻子较什么真啊。
在魏付山和魏广生眼里,他们的想法都是一致的,他们跟魏付海是一个整体,一个利益共同体,魏付海有钱了,他们自然也有钱了,大河里没水小河里干,随着孩子长大,花销渐渐大了,魏付海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暂时顾不得他那个大家了,魏福音心里清楚也只是暂时,在魏付海心里她们只能排第二。
魏付山在院子里徘徊了一阵,没话找话说:“你爸还跟原来一样胖吗,该减减肥了。”
魏福音连假笑也懒的装了,干脆面无表情。
魏付山似乎心情不错,觉得应该在晚辈面前显示一下长辈的威仪,挺了挺后背,道:“你爸这个人啊,没法说,你爷爷生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还是我跟你婶在医院照顾你爷爷一个星期,给你爸打电话,他说他在放牛走不开,唉……”
魏福音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眼中满是质疑,还是关切的问:“我爷爷什么时候生的病啊。”
魏付山叹气道:“十月一之前的事了,你在上学就没跟你说。”
魏福音低声道:“哦。”
魏付山话锋一转,双手放在身旁小男孩的肩上,笑着脸介绍:“这是小凯,你们姐弟第一次见面吧。”
魏福音看着堂弟,点点头,道:“嗯,第一次见。”
魏福音回老家以后说过不少谎话,可这一句是实话,她本就不喜和人亲近,回家的次数不多,也不会去长辈家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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