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行知大师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心中还在犹豫和盘算,有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保住他的性命?
而刘穷理却笑着说道:“现在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没有您这样的轻功,我怎么突破重围?”
“一会乌云遮月,正好您纵身而出,保证外面的人看不见您……我可没这本事。”
“咱们爷俩相处了这么久,眼看着就到分别之时……”刘穷理伸手指了指天上渐渐逼近明月的那片乌云,笑着说道:“您还不知道我吗?”
“在统帅的手下,别的我排不上号,要论活下来的本事,怕是没人能比得上我。”
“当年我在同乐楼喝下那杯毒酒,就是为了给自己搏一条性命,那时我甚至骗过了统帅……您替我告诉统帅一句话。”
“好在我当时没死,被统帅救下了一条性命,我刘穷理这一副肝胆心肠,终于用在了正途上……真是快哉!”
“您……该走了!”
当刘穷理说到这里的时候,院子里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乌云终于还是遮住了明月。
在黑暗之中,却听得行知大师轻轻叹息了一声。
然后他站了起来,看了看头顶上无边无际,黑沉沉的天空。
他慢慢的向外走去,在行知大师的身后,传来了刘穷理低沉的吟颂声……“剑引刀光,长歌起、此间激荡。
三百年、外侮内祸,今始绝唱。
傲骨丹心正碧血,铁肩辣手纵狂妄。
谈笑间、叱咤弄风云,渊淳盎!”
“赞拜名,何须唱。
江北月,江南望。
炎黄港,长帆乘风破浪!火起硝烟平海寇,兵指西土推夷攘。
我虽我、以身报家国……心所向!”
……此时的行知大师在东方商栈里飞跃而出,他听着身后刘穷理的吟诵声,心中也不免深深担忧。
刘穷理念诵的这首《满江红》,显然是他自己写的。
这时的行知大师才想到,原本刘穷理当年也是一位正牌子科举出身的官员。
但他在京师,却被大明朝污浊的官场逼得渐渐心向黑暗,现在又终究在沈渊的麾下,化身成一位铁骨铮铮的英雄!……这条泰晤士河自然拦不住行知大师的脚步,他渡河而去,直奔河对岸的补给站。
在那里还有四十多名队员,他还要把情况危急的消息带到那边,让补给站那边的战士们作好准备。
……而东方商栈这边,没多久就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
当刘穷理让人打开院子的大门,随即就有一帮人冲了进来。
透过大敞四开的院门,刘穷理清楚地看到外面的街道上闪耀着大片火光……那是好几百人的巡捕队伍,将他们商栈的前后左右围了个严严实实。
在这个时代的英格兰,当然没有警察这个称呼,在乡村中他们招募和选举出一些村民来担任警役。
而在城市里,则是有专门负责抓捕罪犯、维持治安的巡捕。
这些巡捕统一都穿着灰蓝色的衣服,脑袋上还戴着一个薄铁锻造的头盔,加上腰间佩戴的刀剑和警棍,所以非常容易辨认。
此刻这些人一看就是来意不善,冲进院子就开始挨个搜索房间,把整个东方商栈里所有的人全都撵出来,在大院里集中在一起。
刘穷理在旁边看着,只见这些巡捕中间簇拥着一个头领,不过众人却并非以他为首。
这位头领卑躬屈膝地伺候着一个人走进来,刘穷理在那人身上看了一眼。
只见那人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绅士礼服,戴着高顶礼帽,手里拿着手杖,一路走来不温不火。
他全身上下都是一水儿的黑色装扮,唯一的装饰就是胸前的一条紫红色丝带,从他的上衣口袋连到衣襟里,细得就像是一道血丝。
这人神色温和却气宇轩昂,一看到他的样子刘穷理就是暗自一咬牙……这个人他认识!这是汉密尔顿爵士,英格兰东印度公司的执行主席。
自从刘穷理到了伦敦之后,一直在调查关于英格兰东印度公司的事,所以他也在暗处见过这位汉密尔顿爵士。
既然他在这种时刻出现,那就说明这不是普通的案件,情况可能会非常严重!而这时,唯一能跟这些英格兰人说上话的小贝却不知去向……不用问刘穷理也知道,小贝一定是被这些人截在半路上,被他们抓起来了。
而这时那位巡捕头领,谄媚地向着汉密尔顿爵士笑了笑。
之后当他转过脸来时,一张大脸上两个眼珠子却瞪得往外直凸,一副凶恶之相显露无疑。
“谁是主事儿的?”
这位首领满脸骄横地问道:“出来答话!”
……此时突然冲进来的这些洋人巡捕,已经把满院子的人吓得哆哆嗦嗦。
这里面除了刘穷理和七八个先遣队的成员之外,一百五六十号人全都是陆续被他们从乞丐堆里,救助回来的华人。
这些华人平日里被洋人巡捕欺负得苦了,以至于见到巡捕手上的刀剑和棍子,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就让他们想起了过去的惨痛经历,心里都吓得七上八下。
见此情景,刘穷理无奈之下也只好走出来。
用半生不熟的英语向那位巡捕首领说道:“这里的店主贝尔先生不在,有什么事您朝我吩咐就行。”
“你?”
此时这位巡捕头领,上下打量了刘穷理一眼后,又抬头向着人群中间扫视了一遍。
只见他绷着寒霜一般的面孔,冷冷地说道:“在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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