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师里真正负责具体查办案件的是五十个档头,人数五千人左右,所以按照官职官职来讲,李恩其实并不大。
不过因为他是督公李浚的干儿子,所以他在东厂里的地位却很高。
……听到这个役长给他出的主意,李恩就是暗自一皱眉……他心说:“要是这事儿报给了干爹,那这件事办完之后,我手里最多能落下个娘们儿!”
“所有的钱财到了我的手里,还不是要给干爹送过去,哪会有我什么好处?”
“要是能自己解决就好了,那个沈渊必定有什么错处,我就不信他身上一点毛病都没有!”
……正当李恩想到这里,旁边一个被打得嘴歪眼斜的役长却凑了过来,小声说道:“小的这里倒是有个主意,您看成不成?”
等到李恩转过头一看,只见这家伙下巴都被打歪了,左边的半扇剩下的槽牙,加在一块儿也没超过三颗。
这家伙叫做赵双吉,正是之前拿着东厂腰牌想要吓唬风倾野,却被老野一巴掌呼到地上的那位。
“这个仇,咱必须得报!”
等到李恩点了点头,示意赵双吉快说的时候,就见这家伙一边说话,一边从后槽牙那往外漏气。
他恨恨地说道:“小人这个主意,管保能让大人抓到沈渊身上的把柄!”
“哦?
赶紧说!”
此刻的李恩听到赵双吉一张嘴说话就一股牙血味,他不由得把身子往另一侧椅子扶手上靠了靠,斜着眼睛看了赵双吉一眼。
只见赵双吉咬牙切齿地说道:“小人刚才出去打听情形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
“那个沈渊在万国博览会开门的第二天,就因为有个商人偷税,把他的店铺给没收了。”
“这商人才赚了一天钱不说,价值好几万两银子的店铺就这么没了,他心里能不恨沈渊?”
“小人这就去打听打听,把他给找出来,我敢说这个受罚的商人,一定恨不得把沈渊给活活掐死。”
“那沈渊身上有什么毛病,咱们在这个小子嘴里一问,就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好主意!”
李恩听见这话,眉毛就是惊喜地一挑。
干他们东厂这行的人都知道一个诀窍,如果你要想收拾谁的话,就想办法找到他的仇家。
那家伙一定会把他仇恨的对象身上所有的弱点,都记得清清楚楚!“您就擎好儿吧!”
这个赵双吉也是精神抖擞,他撂下一句话就想往外走。
却没成想,刚才这句话说得用力过猛。
“噗”的一下,随着最后一个“吧”字的开口音,他嘴里居然又是一颗牙喷了出来,这下这边的半扇儿槽牙……就剩两颗了!……等到这边赵双吉出去,找到博览会内外的人一打听,很快就知道了那个被处罚的商人叫什么名字,还有现在住在哪里。
毕竟这家伙实在太有名儿了,在他出事那天,还满博览会敲着锣游街来的!随后赵双吉就找到附近的一家旅店,把那小子给提了过来。
这博览会开业到现在,一晃儿已经三个多月了,但那小子虽然店铺被人罚没,却一时之间走不了,因为他还带着海量的货物没处理呢!如果这些货品再雇船原样送回家去,那他可就真的连鞋底儿都赔丢了。
可是如今他已经名声在外,在京师这里就算是想租个店铺处理掉货物都不容易,所以这家伙就一直就窝在京师慢慢卖货。
等他被赵双吉提到了这家酒楼上的时候,此人看到了一帮东厂番子,正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这场面差点儿就把他给吓尿了。
只见此人“扑通”往地上一跪,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劲儿地磕头,嘴里连喊着大人饶命!估计他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不过眼前的情景李恩却是见得多了。
话说大明朝的军民百姓被抓到他们东厂来,原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等到李恩一问之下,这家伙立刻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经历全都说了出来。
原来此人是一个南方商人,名叫伍岳阳,今年三十七岁。
看得出来他这几个月的时间坐困愁城,难受得他白头发都长出来了,脸上也是满面的愁苦之相。
据这家伙说,他除了带来大宗商品之外,还花了毕生积蓄在这里买了一间店铺,足足四万五千两白银!原本他想在这好好挣钱,可是没料想开业那天由于事情太多忙乱不堪,他把最大的一笔货单给忘到一边,没来得及往上报税。
然后就因为这点破事儿,那个沈渊就把他的店铺给收走了!只见那个伍岳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在这之前那个杀千刀的沈渊分明说过,谁买了店铺就归谁的。
所以他就算是抓着了我的错处,因为偷税不让我做生意,也好歹让我把店铺卖了再走啊?”
“可就是那个生儿子没pì_yǎn儿的沈渊,他硬说是光把商铺撵走,不足以震慑那些偷税的商家。
还说一旦发现商人偷税,就必须罚没店铺,以弥补过往税款流失的损失……”“可是我才干了一天啊,哪儿他妈有过往?
就算是我没交税也是这一天的事儿,再往前博览会还没开业呢!”
“可那沈渊硬是把小人的店铺给收走了,还把我绑着在博览城里挨家挨户地游街……沈渊这奸贼,他不得好死!小人这回可被他害死了啊……”……“行了!”
李恩听到这儿,已经明白了这个伍岳阳和沈渊的仇恨。
明摆着他确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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