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件事,恐不只是面上所瞧得这般简单,郑皇后心中便是如此猜疑,璃清疼宠七皇子,这一事无可厚非,可一位父亲真的疼宠自己的孩子,在这明争暗斗的宫中,真的会当了众人之面,做了这般特行之事?璃清今日这般,无外乎宣言,七皇子于他乃是最特别的皇子,他心中最是属意的便是七皇子。这般虽可叫人明了七皇子于当今圣上而言的不同,却也足够叫七皇子落为众人眼中的刺钉。
今日所事,当今圣上究是真的宠极了这位七子,欲在众人跟前明了七皇子于他的特殊,还是仅是障眼之法,想借由这一件事算计什么。
郑皇后也是猜不出个大概来。
实在瞧不明璃清此事背后真正用意,郑皇后的眉心紧锁,人已百思而不得其意。因是心中一直算思着璃清可能藏的心思,郑皇后并未留心旁侧愤着怒的六皇子,因是抱怨诸多却不得郑皇后的应答,六皇子也是按耐不住,当是抬眸看了郑皇后,瞧着郑皇后蹙眉锁思的模样,六皇子出声说道。
“母后,你可是听了儿臣所言?”
因是郑皇后始终不曾出声,六皇子也是按耐不住,当是开口问了,便是这一番询语落后郑皇后这才应声抬了眸,而后说道:“你方才说什么?”见着此番便知他方才的怨语郑皇后未曾入耳,便是因此心中又是起了几分不悦之意,可因面前之人乃是当今皇后,心中纵是不悦六皇子也不能明着表现出来,便只能暂时将心中的怒愤之意暂且压下,六皇子说道。
“儿臣方才所言乃是今日璃允琰抓周之事,父皇竟是特旨将传国玉玺充了璃允琰抓周之物,这事实在荒唐,姜国开国至今也无玉玺充了周礼之物一说。父皇待璃允琰,愈发与旁人不同,母后如何看这一事?难不成在父皇的心中,真是属意璃允琰?”
他虽乃是嫡子,可是皇位并非只有嫡子才能继承,究竟何人才能继承大统,最终定案的只能是当今圣上。若是璃清真的属意于七皇子,他这些年来的努力也就白费了,一直以来六皇子皆觉着大统之位必落于自己身上,谁能想到后头会出这样的事,突然多了个七皇弟,璃清还那般的疼宠了他,甚至连传国玉玺也成了七皇子手中戏耍之物。
这样的事,旁的皇子可从未得过。
秦疏酒还怀着七皇子时,他心中便有几分忌讳,如今这抓周之礼上所现的一切,更叫他觉了心中不安,七皇子,六皇子已觉此人留不得。七皇子的存在于如今的六皇子而言便是一种无形的威胁,六皇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忍。便是愈想愈觉着七皇子甚是威胁,方才道言的那一番话,六皇子语中已是多了几分抵怨之意。
他憎恶七皇子,从他的话中便可听得出来,只是六皇子的心怨于郑皇后而言,却好似入不得她的心,便是坐于那处听了六皇子道语的怨言,语落之后仍是不见郑皇后面色起异,六皇子当是怨了气说道:“母后,难道您就不担心?”
纵是郑皇后乃是璃清的发妻,不若何人继承大统她皆是嫡母,可是嫡母便只是嫡母,终归是比不得自己的生母。若是璃清真的属意于七皇子,想来宫中最是不得忍的便是当今皇后。对于璃清的这一番属意,郑皇后当是心有抵意才是,可如今看来,她倒是比六皇子所想更是镇然。便是一番愤心之事于郑皇后而言好似算不得什么,六皇子已是显了几分焦躁,因是实不可忍,六皇子只能开口再询。
这一次问询到是得了郑皇后的回应,便是看着面已露了憎怨之色的六皇子,郑皇后正语说道:“母后与你说过几回?便是心里头再如何的不痛快,面上也不可显露出来,难道这些话你都没听进去?”
他所焦心的乃是储君之位,郑皇后却还在纠正着显不显怒意这等琐事,如此镇然之语怎能叫六皇子定心,当是更显焦意,六皇子急语说道:“可是……”话仅是出了口,言还未吐道出,便叫郑皇后再断斥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连面上的怒喜之色都不能克制,本宫如何指望你成了大器,又如何继承着万朝大统。”
六皇子的急辨非但不能叫郑皇后理了他此时的焦躁,反是重了声直语斥责,因是突然压下的怒语,叫六皇子的心直接刺了一顿。明了郑皇后是真的起了隐怒之意,六皇子也不敢再多言争辩,便是垂目处于那儿,而后恭歉回道。
“是儿臣过于急躁,愧对于母后的教诲,还望母后宽恕。”
懂事的孩子,才能叫人宽慰,也是因着六皇子明了方才的过错,垂目致了歉后,郑皇后这才收了瞬压下的怒语而后复了常态说道:“你心里头焦急,母后心中也是清明,不若你心里头担心,便是母后心中也是猜思的。只是陛下的心思,岂是那般好猜,便是这一事,母后也几分瞧不明了。”
她自视也算猜得清透璃清的心思,不过七皇子抓周之礼上,璃清所行总叫郑皇后瞧不明白。因是重新提及,不得沉思再寻,便是见了郑皇后开口道了这一件事,六皇子轻语说道。
“父皇这一次的心思,莫不成连母后也猜不透?难道母后觉着父皇此意不如外界猜道,是属意于璃允琰?”外头因了这事,都觉璃清心中是偏向自拟宫,便是郑皇后这等侍奉多年的宫中老人,才会疑觉璃清此举藏了隐下的心思。只是隐隐觉了这般,却又猜不透璃清此举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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