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西深呼吸了下：“说吧，什么事。”
封霆川抓住她的手。他的手指不复先前的温暖，而是因失血过多而沁凉。
乔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封霆川察觉到她的意图，将她的手抓得更紧。
他沉声说：“你还想不想查清你母亲的死因了？”
乔西的躲避一下子停住。
她瞪着封霆川，不说话。
封霆川语气缓了缓：“这件事既然牵扯到了苏家，那么想必，我们和苏家对上的时间点，会比预料之中更早。乔西你要记住，我们现在的目标是什么。”
乔西不语。
她当然记得自己的目标。
她的目标就是，不顾一切地洗刷当年苏雨柔的冤屈。
封霆川看向唐泽言：“我昏迷多久了？”
“已经一天了。”唐泽言连忙回答，顿了顿，又特地看了乔西一眼，仿佛专门给她表功一样地说，“这一整天乔西一直待在您身边，寸步不离。”
封霆川的脸色，有一瞬间的柔和。
而乔西的眼神，却是僵硬得不能再僵硬。
好在封霆川没有说出什么让乔西尴尬的话来。
他想了想，说：“现在，我们暂时还不能让苏秋杰把你和你母亲联系起来。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尽量避免见他，尽量拒绝和他联系。至于你的身份……我会让海城那边的人，帮你做个假身份。这样一来，即使苏秋杰想到去海城查你的身份，也有个交代。”
乔西听得抿唇。
封霆川又说了一些计划。
即使乔西对封霆川别扭又厌恶。
她也不得不承认，封霆川的计划的确十分完美。
这个男人，的确是天生的领导者和掌控者。
先前她在他手下死去活来，输得一败涂地，并不冤枉。
封霆川说完，问乔西：“都记住了吗？”
乔西不情愿地点头：“记住了。”
“记住就好。”封霆川沉吟片刻，说，“在江城的这段时间，你也需要一个身份才行。唔，你在外界面前的身份，主要会是我的女朋友。”
乔西下意识地抗拒：“我不要！”
话一出口，她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切实际。
封霆川微微蹙眉，祖母绿的眸子里带了严厉。
乔西深呼吸了下，努力调整好情绪：“……我知道了。封霆川你放心，我会努力配合你的计划。”
封霆川一怔。
他原本想要花点时间去说服乔西。
没想到，乔西居然屈服得这么快。
不过乔西屈服的原因，肯定不是她有多喜欢他。
封霆川对这个认知，觉得有点不舒服。他顿了顿，嗤笑一声：“你倒是能屈能伸。”
“在我妈妈的仇面前，没有任何事情比它更重要。”乔西脸色淡淡，“就这些了，是吗？你没有什么别的要交待的吧？”
封霆川默然摇头。
“没有就好。那我先走了。”乔西客气而冷淡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出病房。
走，她能走去哪儿。
说白了，乔西就是不想在他面前待着罢了。
封霆川对乔西的心思，一清二楚。他皱了皱眉，看向唐泽言：“跟上，护着她。”
“是。”
唐泽言点了点头，跟着乔西一起出去了。
留下封霆川躺在床上，修长的手指摩挲背后的伤口，眼底泛起思索。
他今天在这里受伤的事情，可大可小。
想必封家那边的人，正在疯狂打听他的消息。
只是，唐泽言应该也能好好保护好他的消息，不让它被外人听见吧……
封霆川微微叹了口气，视线渐渐变得锐利。
虽说他一直很在意封家那边的事情。但为了乔西，他可以暂缓追究封家那边的时候。
只希望，乔西有朝一日可以明白他的苦心。
……
乔西出了封霆川的病房之后，漫无目的往前走了一会儿。
她的心很乱，表情一直都很严肃，眉头紧皱。
唐泽言在后头跟了一阵子，渐渐觉得疲惫。
他们都是一整夜没怎么休息。现在的他，已经累得要命。
但乔西却像是不知疲倦一样，还在一个劲地往前走着……这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知道累的吗？
“乔西！”
唐泽言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
乔西脸上没什么表情，回过头。
唐泽言赶紧小跑到她旁边，呼哧呼哧喘了一会儿粗气，才抬起头来问：“这件事对你来说，真就有那么勉强吗？”
乔西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让她把封霆川当成男朋友对待，这对她来说，简直是个大得不能再大的考验。
唐泽言脸色复杂：“你就那么不喜欢封三爷？”
“我……”
乔西沉默了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知道大米的事情对你来说，是一件比天大的事情。我也知道让你接受封三爷，可能没有那么容易。”唐泽言叹气，“但你真的要这样，一直活在过去吗？你觉得，如果大米还活着，她会愿意让你一直活在仇恨当中吗？”
乔西听得咬住嘴唇，沉默。
“大米或许也想让你抛开从前的一切，好好活下去。”唐泽言拍了拍乔西的肩膀，语重心长，“或者——她至少不会希望，因为她的仇，而让你没有办法报自己母亲的仇。你说是不是？”
乔西瞳孔一颤。
如果说先前，她并没有把唐泽言的话听进心里。那么现在，她倒是领悟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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