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如此,最后这一场天帝太一,云中君以及五位大罗之机的执掌者们之间的聚会,地点便是定在了云中君的天河水府当中。
“三位道兄,云道君这天河水府,一直都是如此凄苦冷清么?”天帝太一和云中君暂时离开之后,依旧是端坐于水宫大殿当中的准提道人,目光这才是在这天河水府当中环绕起来。
天河水府,乃是云中君的洞府——而洞府,作为修行者最后的安生之所,作为最令修行者安心的地方,修行者在洞府当中的陈设,也必然最能够反应修行者本身之性情的。
一般来说,一个足够有心计,足够有城府的修行者在进入了他人的洞府之后,只需要细细的观察一番这洞府当中布置陈设,便能够窥视出这修行者心性上的一些破绽——准提道人,正是个中之高手。
自从来到这天河水府之后,准提道人就一直在关注这天河水府当中的布置,想要通过这布置,窥测出云中君心性上的破绽,以便于他以后谋算天庭的时候对此做出针对性的布置——通过这一次巫族袭扰天庭的聚拢,准提道人已经是真正的意识到,想要谋算天庭,那么云中君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只要这高山不倒,天庭就绝对不可能会倾覆。
奈何,在准提道君的观察之下,这天河水府当中,可谓是空空如也,几乎是见不到任何的装饰,就好像这天河水府的主人,不是天庭位高权重的云中君,而只是一个受尽了冷言的无名小卒一般。
“云中君当真是一个苦修之辈,还是说眼下这天河水府之内,是云中君知晓了我们要来天河水府而特意做过的更改?”准提道人内心揣度着。
说云中君是一个一心苦修之辈,准提道君绝对是嗤之以鼻的——一位自入世以来,就从未有过败绩,专研军阵调度之法的战神,怎么可能会是一个一心苦修的人?苦修的寂寞,和战阵之上的激昂,可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那就是他知晓了我们要来,担心我们借着水府的布局窥测出了他的破绽,故而才刻意将水府当中的布置一扫而空,做出一个空荡荡的模样,想要干扰我的判断?”准提道君暗自想到。
在他看来,云中君能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能够对敌人的心态,动向把握得一清二楚,那云中君也必然是一个极度工于心计之辈,这样的人,在这一方面的细节上有所防备,实在是再寻常不过。
只是,令准提道人所疑惑的是,就算是云中君清扫过这水府当中的布局,但所谓雁过留声,这水府当中若是有什么陈饰摆设,就算是云中君将之移走,也该是在这水府当中留下什么痕迹才是,但他目光数度逡巡,他在这天河水府当中,也依旧是不曾看到有任何的痕迹。
不得已之下,准提道人才是开口问起了一旁的三清道人。
“云道友淡泊名利,品性高洁,一心清修,素来都不在意外物,若不然的话,他也不回有今时今日之功行。”三清道人虽然不乐意搭理准提道人,但见准提道人的言语当中,对云中君的品性有质询之意,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有点意思了!”听着三清道人的话,准提道人只觉得自己对云中君的认知,立刻便又是多了一重迷雾。
最后,目光在这水府宫殿当中逡巡的准提道人,将目光落到了正殿上首处那几案上的几枚玉简之上。
几枚玉简当中,有一枚已经摊开,其上还有以神识勾描的痕迹——之前天帝太一端坐于此,因为他个人的存在感过于强烈的原因,故而谁都不曾注意到那几案上摊开的玉简。
不过此时,天帝太一离开,那玉简的存在,便立刻是从空荡荡的几案上凸显了出来。
“诶,云道君怎么连这玉简都不曾收起来,就不怕这玉简当中所记录之事涉及天庭之隐秘,被这水府当中的侍者们见了无意之间宣扬出去,以至于影响了天庭的大局?”
“三位道兄,不若你我替云道君将这玉简封存起来,以免将来这玉简当中所记载之事暴露,我等便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准提道君起身道。
“三位道兄也万万莫要以为我实在危言耸听,只是如今天地之间局势逐渐明朗,三位道兄与天庭交好,当然不用在乎这些细节,但我等和天庭陌路,之前天帝陛下对我等的态度,三位道兄也都看到了。这样的风险,我们实在是不敢冒!”
准提道君的脸上露出了苦色,一副讨饶认输的模样。
片刻,准提道君又是出声,“若是三位道兄担心我借此偷窥那玉简当中所记载的天庭秘密,这大可不必——三位道兄就端坐在一旁,难道我还能在三位道兄的眼皮子底下的做什么阴祟之事不成?”说到这里,准提道君的目光当中也不由得多出了隐隐的挑衅之意,这令三清道人立刻便是又回想起了之前他们上一次和接引准提对峙的时候,被准提言语所激,然后被准提道人抓住了破绽的回忆。
言语之际,准提道君已经是起身朝着正中间的几案而去,姿态略显急促。
“也好!”太清道人和玉清道人本是想要拒绝准提道人的提议,看看着上清道人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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