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速该盯着贴木尔不花:“我希望,你让我当众说出血毒箭的制造方法不会造成巨大危害,这个秘密是否能够保持,关系到我们部落是否能够再尔部落知道了这个秘密,只怕我们再也无法制造血毒箭了!”
贴木尔不花愣住。
扎格尔部落与他们相距不远,十分贫穷,每年也速该都给他们许多援助,这一点让大家十分不满,贴木尔不花也多次私下里鼓动大家,让大家以为也速该是在用本部落人的血汗供养其他部落,这也是今天他能够得到大家支持的重要因素之一,但沒想到制造血毒箭需要扎格尔部落才有的赤血花,原來也速该每年之所以给扎格尔部落大量援助,其实还是为了自己的部落,但现在他不能承认也速该做的对,否则他这次夺权就成了毫无道理的了。
“执行命令,沒收他的房子,把他和那个汉人关到一起去!”贴木尔不花再次下令。
“你!”也速该极为愤怒,他已经交出了血毒箭的制造方法,贴木尔不花居然还这样对付他。
这个命令明显的不得人心,周围的士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不肯主动上前。
贴木尔不花指着最前面的两个士兵:“你们两个把他们押到那个汉人的房子里去,他的家产归你们所有!”
两个士兵的眼睛亮了,也速该的家产有多少他们不知道,在他们的习俗中沒有观察别人有多少财产的习惯,但据贴木尔不花说,也速该每年在征集部落的储备时,都会留下绝大部分给自己。
可惜也速该沒有听到过这个谣言,否则他会问:“如果我每年都把部落储备的绝大部分归了自己,不知你们每年冬天动用的那些燃料是哪里來的!”
问題在于,无论也速该有沒有那样多的财产,人们既然不敢随便去他家里考查,自然就会轻信这样的谣言。
这两个士兵欢天喜地的押着也速该走了,他们在脑袋里幻想着自己一夜之间成为部落最富有的人。
于是,也速该从头领变成了囚犯,被押到了关卫青他们的屋子里。
卫青沉默。
也速该说的这些事情,他实在太熟悉了,汉帝国的内部一直就在这样的纷争中,阴谋、野蛮、权势,这些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只不过,对索罗部落这样风俗淳朴的部落而言,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看來现在的问題不是他们能不能参加部落大会,而是他们的生命是不是还能得到保障了。
门外突然传來一阵嘈杂的人声,门口的木头被挪开了,一个人满脸是血的冲了进來。
也速该一把拉住这个人:“乌尔多图音,怎么了?金人入侵了吗?”
乌尔多图音神情十分激动,他大叫:“也速该,贴木尔不花疯了,他疯了!”
“怎么回事,贴木尔不花怎么了?你为什么在流血!”也速该大声问。
沒等乌尔多图音回答,门外冲进两个士兵來,他们二话不说上來就抓住乌尔多图音往外拖。
“住手!”也速该激怒了。
两个士兵一呆,不由的放了手。
“这是怎么回事!”也速该急问。
“他要杀我!”乌尔多图音大声尖叫:“他说支持你的都是危害整个部落的人,都要杀掉!”
也速该一惊,看向那两个士兵。
“不关我们的事!”其中一个士兵说道:“贴木尔不花头领决定派乌尔多图音去把赤血花偷偷挖回來,乌尔多图音不同意,还说如果是你当头领就不会下这么愚蠢的命令,所以贴木尔不花头领认为他威胁了整个部落,决定杀掉他,沒想到他会在被押往会所前行刑时逃跑,乌尔多图音,跟我们走吧!你逃不掉的!”最后一句是这个士兵冲着乌尔多图音说的。
也速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还是他们索罗部落吗?他几乎以为自己是在金人完颜部落里,行刑,这个词究竟有多久沒对自己部落的人用到了,一百年,一千年,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现在更象是完颜部落的人,而不是索罗部落的人。
“我要去见贴木尔不花!”也速该冲着两个士兵怒吼。
两个士兵犹豫着,一个士兵回答:“我们无权同意,也速该,贴木尔不花头领规定,不经他同意任何人都不得见他!”
“混蛋!”也速该气的破口大骂。
卫青看了一眼也速该,他决定帮助也速该,如果让这个贴木尔不花继续胡闹下去,不但索罗部落危险了,他自己也危险了,更不用谈结成部落联盟反抗金人了。
“你带我们到贴木尔不花那里去,如果他不同意见我们我们就回來,他规定不经他同意任何人都不得见他,但沒说任何人都不得请求见他,你去转达我们的请求,同意不同意是他的事!”卫青给两个士兵出主意。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又双双摇了摇头:“我们的任务是把乌尔多图音带到会所前杀掉!”
刷的一声,卫青拔剑砍掉了一个士兵手里长矛的矛头。
两个士兵大吃一惊,急忙后退。
卫青持剑大喝:“如果你们带我们去见贴木尔不花,我们自会送乌尔多图音去会所,如果不带,我们自己也会去找他,只不过,你们休想抓乌尔多图音了!”
两个士兵哪经过这种阵势,吓的浑身发抖,只得转身带着他们去见贴木尔不花。
转过几个小屋,在一块空地上,贴木尔不花正腆胸凸肚的指挥着一群人从几个大房子里往外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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