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太守甚至写了一首长诗來咏海市蜃楼:“登楼披绮疏,天水色相溶,云霭洚无际,豁达來长风,须臾蜃气吐,岛屿失恒踪,茫茫浩波里,突忽起崇墉,坦隅迥如削,瑞采郁葱葱,阿阁叠飞槛,烟霄直荡胸,遥岑相映带,变幻纷不同,峭壁成广阜,平峦秀奇峰,高下时翻覆,分合瞬息中,云林荫琦坷,阳麓焕丹丛,浮屠相对峙,峥嵘信鬼工,村落敷洲渚,断岸驾长虹,人物出沒间,罔辨色与空,倏显还倏隐,造化有元功,秉钺來渤海,三载始一逢,纵观临已申,渴肠此日充,行矣感神异,赋诗愧长公!”
有一位孙公子的记述则比较奇特:“奂山山市,邑八景之一也,然数年恒不一见,孙公子禹年与同人饮楼上,忽见山头有孤塔耸起,高插青冥,相顾惊疑,念近中无此禅院,无何,见宫殿数十所,碧瓦飞甍,始悟为山市,未几,高垣睥睨,连亘六七里,居然城郭矣,中有楼若者,堂若者,坊若者,历历在目,以亿万计,忽大风起,尘气莽莽然,城市依稀而已,既而风定天清,一切乌有,惟危楼一座,直接霄汉,楼五架,窗扉皆洞开;一行有五点明处,楼外天也,层层指数,楼愈高,则明渐少,数至八层,裁如星点,又其上,则黯然缥缈,不可计其层次矣,而楼上人往來屑屑,或凭或立,不一状,逾时,楼渐低,可见其顶;又渐如常楼;又渐如高舍;倏忽如拳如豆,遂不可见,又闻有早行者,见山上人烟市肆,与世无别,故又名‘鬼市’云!”
至于这种海市蜃楼的形成原因,也多有探讨,登州太守就认为:“蜃气楼台之说,其來远矣,或以蜃为大蛤,月令所谓雉入大海为蜃是也,或以为蛇所化,海中此物固多有之,然海滨之地,未尝见有楼台之状,惟登州海市,世传道之,疑以为蜃气所致,苏长公海市诗序谓其尝出于春夏,岁晚不复见,公祷于海神之庙,明日见焉,是又以为可祷,则非蜃气矣!”
而沙漠中也有这样的事情,卫青小时听父亲讲故事,就听到这样一个故事:一个骆驼队在炎气熏人的沙漠中踌躇前进,酷暑和干燥的天气使得旅行者疲乏不堪,皮袋中的水已经喝完了,嘴唇干得发裂,这时他们多么想能喝到一口清凉的水啊!突然,在遥远的前方沙漠间,出现了一个湖,湖的两岸高耸着宫殿和寺院,给他们带來了莫大的希望和清凉的预感,于是快速朝前奔去,走过一个沙丘又一个沙丘,但湖泊、宫殿和寺院仍在遥远的地方,忽暗忽亮,忽隐忽现,过了一会儿,突然湖水、宫殿、寺院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过:“听说”是一回事:“眼见”则是另一回事,特别是在现在这种干渴的要死的情形下,看到了这样一个大湖,谁会沒有前去喝水的冲动。
看着士兵们纷纷冲向那虚幻的湖泊,卫青长叹一声,决定不加理会,现在阻止这些人,甚至可能引起兵变。
先是几百士卒冲出去,接着是几千人,然后是几万人,整个大军都乱成一片,沒了行伍,沒了纪律,人们拼命的冲向那湖泊,然而当他们到达湖泊之处时,却发现湖泊根本不存在,四周仍是一片沙漠。
有些士兵已经发现这是海市蜃楼,绝望的停下了脚步,另一些人则不死心,仍向前奔跑,想再寻找一下,卫青和石迁、花木兰、刘七尽力收拢已经停下脚步的士兵,忙的不可开交。
突然间,跑在最前面的数百士兵大叫着返身冲了回來,居然比冲出去时还乱,卫青心中一惊:难道又碰到了什么毒物,现在他们已经无水可用,再碰到火蝎子之类的毒物,只能坐以待毙了,他催动骆驼迎着返回的士兵向前,尽力向前看去,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
前面,数千打着西域旗号的士兵正往汉军处前进。
这可不是什么海市蜃楼,明明的是真实的军队。
如果现在他们不是如此混乱,数千人在二十万人面前实在不值一提,但现在整个队伍都已经乱做了一团,士卒们为了尽快冲到湖泊处都纷纷抛下了武器,这几千敌军足以让他的队伍彻底崩溃,何况既然有几千人,谁能说后面沒有跟着几万,十几万人,乌孙人居然在这样的时刻发起攻击,实在是选到了最佳的时机。
“整队!”卫青大吼。
花木兰、石迁和刘七拼命整队,但二十万人一旦陷入混乱,哪有那么容易一下子整理好队伍的,一边是汉军将领们整理队伍,一边是冲到前面的汉军士兵纷纷逃回,这一來就更加混乱,急的卫青直跺脚。
眼看着对方的数千人已经接近,卫青别无选择,对着刘七大叫:“你带领三千人先冲上去,阻住他们,一步也不要后退,我这里尽量整理队伍,一旦收拢就去助你!”
刘七一点头,混乱中将方才整理好的三千人点起就要出击,才一带马,却有一个人一把拉住了他的缰绳,刘七定睁看去,这人正是阿布里。
“先不要出击!”阿布里叫道:“那是精绝国的旗号,他们一向受乌孙人压迫,根本不会为乌孙人卖命,你且先带领士兵布阵防御,我这就去见卫将军!”
刘七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阿布里冲到卫青眼前,将方才说的又说了一回,卫青也是将信将疑,下令石迁和花木兰尽力收拢队伍,他自己则和阿布里一起向前迎去。
他们才到前方刘七部队的阵线处,就见对面一个西域人骑着骆驼跑了过來,那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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