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无论是汉军还是金军,有一点是共同的:真的勇士一向是宁死不降的。
卫青沒有别的办法,敌人不投降,他总不能去求人家投降吧!他高高举起右手,慢慢闭上眼睛。
他打算在自己的右手一落时,立刻用双手紧紧塞住耳朵,因为接下來战场上将充满五万人的惨叫声,那声音他实在不敢去听,他怕自己一听之下,这辈子就再也不敢睡觉了,这可和以前那次用武器防御不一样,上一次在金银湖,那是他拼死防守,所以面对被杀的金军,他沒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感,但这一次,就是包围了对方后的屠杀,他的心态可是完全不同的。
卫青的右手向下直落。
他手才落到一半,一双温暖的手一下子抓住他的右臂,奋力将他的右臂举起,同时在卫青的耳边响起花木兰气喘吁吁的叫声:“住手,不要下令放箭!”
卫青一惊。
这样的当口不让他下令,难道眼看着金军突破自己的包围,他急忙睁开眼,正要喝斥花木兰,花木兰的手向前一指。
卫青向前看去,立刻吓出了了身的冷汗。
一个人正翻过汉军的战车阵,全力向那老酋长跑去,嘴里叫着无数哪个民族都听得懂的一个词:“爹爹,爹爹!”这人是一个女子,正是琪木格。
卫青暗叫好险,如果方才花木兰的动作慢了一点,或者來的晚了一点,琪木格现在已经是万箭穿心了。
现在他也知道这是哪个部落了:这是索罗部落,那老酋长就是琪木格的父亲也速该,而他们旗上画的,正是他们部落的圣物,生于漠北,快如奔马的漠北神驼。
卫青小心的将右手放下,放下的方式十分明显的不会被人认为是下令放箭,但同时,他的心里也是左右为难。
难道他能够为了琪木格就放任这五万人从自己的包围圈中逃掉吗?如果索罗部落向自己的部队发起攻击,他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被杀吗?
然而,他又怎么能忍心看着琪木格被万箭穿心而死。
花木兰猜得到卫青的心思,在卫青身边低声说道:“琪木格在劝他父亲投降!”
卫青心中一凛,向阵中看去,果然,琪木格很激动的与他父亲说着什么?一会儿指指汉军的铁甲战车,一会再指指卫青,看來是在用本族话劝他父亲投降,他父亲只是摇头。
琪木格急的泪水直流,她一下子跪倒在父亲眼前,连连说着,神情异常激动。
也速该怒喝一声,一脚踢倒了琪木格,拔出手中弯刀,口中发出“呼喝,呼喝!”的声音。
在他身后,五万索罗部落士兵也跟着发出“呼喝,呼喝!”的声音。
这是金人要发起攻击前的一个习惯,这声音一停,就要发起攻击了。
卫青的心中发紧,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拳,不知道一会索罗部落军要是发起了攻击,他应当不应当挥一下这手。
只听一声怒喝,一员汉将越众而出,赤手空拳直向也速该走去,卫青凝目细看,居然是陈庆之。
卫青气的一拍大腿。
一个琪木格已经让他左右为难了,现在又多了一个陈庆之,让他怎么下令放箭。
而且卫青不解的是,陈庆之去干嘛?琪木得是去劝降自己的父亲,他陈庆之与也速该一不沾亲二不带故,难不成比也速该的女儿还有说服力。
陈庆之根本不会数万汉军的惊异目光,大步走到也速该身前数尺之地站定。
也速该也很有些奇怪,不知道这汉将赤手空拳独自一人來干嘛?他沒有放下刀,也沒有停止“呼喝”之声,因为汉人又沒向他求饶,这汉将自己闯过來的,如果一会被杀,是他自找的。
陈庆之突然手指着也速该的鼻子,以洪大的嗓门说了一句话:“自己部落被完颜部落奴役,不但不抗争,反而心甘情愿的当奴才,甚至为了奴役你的主人而死,这等贱物,即使在动物中都不存在!”
他这一句话全力喊出,声如巨雷,直压过了数万索罗部落士兵的呼喝之声,这数万士兵人人耳闻,索罗部落士兵们的呼喝声突然小了下來,大半士兵不再出声,即使仍在勉强呼喝的,也都明显的底气不足,声音细小,数万士兵,个个面有愧色。
也速该的手无力的垂下,他的头也垂下。
他实在无法辩解,因为这汉将说的的确是事实。
他眼看着众多小部落纷纷拔营而去,一时热血上涌,感觉着只有自己的部落才能死战到底,就这一项就足以傲视诸部落了,但他沒想到,自己这样做,其实不过是在向完颜部落献媚而已,他们就算全数战死,也不过是在帮完颜部落,而他们自己,却仍是完颜部落的奴隶。
也速该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看着哭倒在地的女儿,他不由得想起完颜无术当初在自己的部落只有几千男子时是如何凶残的屠杀和威胁他们部落的,自己的女儿正在大好年华,就硬生生的被完颜无术抢去做了妻子。
他心中想起女儿被抢走时的情形,他想起女儿哭着大叫:“父亲,我永远也不再认你了,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敢保护!”他想起自己的妻子哭到晕倒,数日后投湖自尽。
也速该突然很想抽自己的耳光。
从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主动为完颜部落卖命的人,那些当日里曾经浴血奋战完颜部落,以保护本部落独立的勇士,他们可能瞑目,他又如何面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他长叹一声,当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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