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琪木格,你怎么摔倒了!”一双纤纤细手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琪木格。
“姐姐,你怎么來这里了!”卫青惊的声音都变了调,卫子夫居然來到城墙处了。
卫子夫温婉一笑:“死国观者未必一定是男子!”她说罢,右手一举,手中居然拿着一把剑,她那温柔的声音转为尖利,一声怒吼,直冲上去,向金军杀去。
卫青大吼一声,挥剑而前,紧紧随着卫子夫,心中无限悲凉,心知这一战,只怕他们姐弟二人都要死在城前了。
四下里如猛兽怒吼,将校们纷纷冲上,一些受伤还能动的士兵也挣扎而起,向着城墙处冲來。
东城墙下,一片血肉飞溅,南城上,汉军士兵越來越少,金军已经开始沿城而下,北城上也有金军旗帜挥舞,眼看着城破只是时间问題了。
突然间,如万兽咆哮,城中烟尘大起,烟尘中,数万百姓,有男有女,甚至老人儿童,个个手中或执棍棒,或拿刀枪,甚至有手持菜刀者,一个个血红着双眼冲了上來。
这些百姓有的冲上城墙与金军肉搏,有的直冲东城下加入战团封堵缺口,一个个形如疯魔,刀枪并举,甚至用拳头,用脚,用嘴。
卫青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连卫子夫都呆住了。
祖逖匆匆赶來,满头是汗,脸上兴奋的直冒红光:“百姓们不肯领税银,他们说沒见过如此的好官,要和卫青天同生死共患难!”
卫青的鼻子有些发酸。
这些百姓曾经对官府和汉军无视甚至敌视,但天下哪有百姓无缘无故的敌视自己的父母官的,此前的官员们为政一任不能造福一方,却伤了百姓的心,又怎么能怪百姓们敌视,现在他不过是尽了一个为官者的义务,收了百姓的税银应当保护他们,保护不了他们,最基本的做法应当是把税银返还,这本是很简单很正常的一件事,但百姓们却认为他这一个简单的做法就成了好官。
对百姓而言,能正常履职的官就是好官,他们的“好官”标准其实已经是低到不能再低了,只要你能正常履职,百姓们就愿意和你同生死共患难,有如此善良的百姓,还能要求他们什么?
卫青游目四顾,只见四下里局面已大为改观,汉军凭空添了数万人众。虽然武器不利,但人数加上城防,也足以与金军相抵了,西城上,金军的旗帜已经被拔掉,南城,金军被逼的步步后退,甚至有无路可退直接从城上掉下去的。
眼前数丈之内,汉军已经在百姓们的协助下重新封住了缺口,无数百姓,大人小孩,人人抱着砖石瓦块向缺口处堆,以便尽快封住缺口。
“有沒有长木头,有沒有长木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连连大叫,神情焦急。
卫青大步走过去:“您要长木头做什么?”卫青问道,他感觉这老人的需要与现在的情形应当是有关的。
那老人向缺口一指:“我是木匠,这里只要立上几根长木头就可以把城墙撑住,再加以石土,就可以封好了!”
卫青皱眉,这办法当然不错,但现在这节骨眼上上哪里找什么长木头去。
“我家里有!”一个胖胖的富商模样的人向不远处的房子一指:“我新起那房子的房梁,有好几根长木头!”
木匠瞪大了眼:“刘老爷,那,那可是您花了七千两银子起的房啊!”
“我呸!”刘老爷啐了一口:“银子我有的是,房拆了还可以再盖,金军进來了大家都沒命,我能独活吗?跟我走,拆房去!”
一声呼喝,数百百姓跟着刘老爷向他的新房跑去,不一会儿功夫,那房轰隆一声倒下,转眼间数根上好的大楠木已经被拖了过來。
“顶上,快顶上去!”木匠连连叫着。
“还需要木头吗?”刘老爷叫道:“我东厢房也可以拆!”
“不需要了,但现在石头不大够!”那木匠答。
“我建房的砖不就在那吗?去搬!”刘老爷十分的爽快。
“不必搬砖!”一边上挤过一个和尚來:“那边,只是一条街外,我们庙前地上都是石板,十分结实!”
“我佛慈悲!”几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任拆谁的房,也不敢乱拆佛的房啊!
那和尚微微一笑:“佛佗舍身侍虎,割腕喂鹰,捐一点石头出來以救众生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一众百姓纷纷冲向小庙,不一会儿功夫,一块又一块石板堆到了缺口处。
四下里杀声渐消,金军终于退下了,众人相互看着,城中突然安静下來。
一阵欢呼声首先从东城墙下响起,转眼间传遍全城,众人相互击掌拥抱,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卫青的手不知何时与卫子夫的手牵在了一起,卫子夫的眼中含泪,轻轻拍着卫青的手:“弟弟,我们赢了!”
卫青点头:“姐姐,守城还需时日,但有如此百姓,我们赢定了!”
白不信在一边轻轻拉了拉卫青的衣角:“卫将军,你看看琪木格!”
卫青急忙回头,却已不见了琪木格。
白不信手向前一指。
卫青再向前看去,却见琪木格正跪在方才汉金两军拼杀之处,对着数具金军的尸体垂泪。
卫青叹息一声。
这真一个难解的结。
对琪木格而言,金军既是同胞,又是镇压他们部落的大部落,既是在侵略汉人,又是在送死,琪木格的内心一定是无比的纠结。
“我去劝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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