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听得事由,当下笑道:“既然如此,我是本队大都统,理当同去。”
白不信摇头道:“你且看看你的眼睛,都熬红了。”
卫青没有出声。
白不信笑笑,说道:“既然如此,你且到后面车上去休息。”原来本次出行,为防运粮大车有折损,他们带了两辆大车以备万一。
石迁在一边看着,感觉这白不信与卫青的关系真是奇特。看起来白不信是参将,卫青是大都统,但二人好象并没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差距,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反倒是象卫青为参将,白不信是都统。方才白不信劝卫青回营休息,卫青根本不必抗辩,只要不出声白不信就立刻同意卫青的主张。他不由笑了一声。
白不信看向石迁,拱手问道:“这位兄台何人?”
卫青笑道:“他可是个奇人,我有些困倦,且去休息一下,石兄就请自我介绍吧。”其实卫青倒不至于困倦到了连做个介绍都不成的地步,只是石迁出身盗墓贼,卫青不能实话实说,却又不想帮他遮掩,所以干脆让石迁自己编这个瞎话去,随便他怎么编,反正他不在石迁眼前,日后万一这瞎话被揭穿他也可推托开。
卫青自去休息,石迁和白不信边走边聊,午后的太阳照的人昏昏欲睡,士兵们不紧不慢的走着,一切都那么平静和祥和。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在南河岸边,两支金军精锐部队,每支各二千人,一左一右正分列岸边,等待着约定中的粮草到达阵势的中间。一旦粮草到达,他们会立刻将粮草包围劫过,然后急运回营。
灾难总是在平静中孕育,然后突然出现的。
酉时将尽时,他们看到了粮队,那粮队正向着南河方向慢慢移动。
刘七看着粮队,笑骂道:“这群白痴,再走就走到金军地界去了!”
白不信也看着那粮队,心中却十分疑惑。
此处离南河已经不远,远眺已可看到南河了,而汉军根本没有在南河边安营,再愚蠢的人也应当知道走错了路吧?为什么他们仍笔直的向前走?他们这方向明明的就是直向南河的,就算用眼睛看也知道,河边没有军营,他们怎么可能会笨到这个样子?
身后马蹄声响,卫青来到白不信身边。他虽然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却已经精神焕发,看着运粮队,他的目光里也充满了疑问。“这究竟算是大智若愚呢,还是大愚若智呢?”他好象自言自语的在轻声嘀咕着。
“队列展开!”白不信突然大声下令,“刘七带一千人往左,陈庆之带一千人往右!”
白不信并不认为现在会有敌情,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千次错误的戒备也强于一次错误的不戒备,既然他和卫青都认为这事情很蹊跷,那么还是小心为上。
真正的优秀将领,不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将领,而是永远按照正确的方式指挥的将领。能否在战斗中获胜,一靠实力,二靠运气。只有实力没有运气,也一样的会失败。但无论有过多少次失败,真正的优秀将领是从不会随便放弃正确的指挥方式的。
按照正确的方式指挥不是一定不会失败,正如瞎指挥也一样可能大胜,但这是个概率问题,正确的指挥方式十次可能有一次失败,而瞎指挥,百次能有一次胜利就算不错了。所以白不信虽然心里绝不认为现在会有敌情,却仍要按照正确的方式去做。
卫青挺直了身子,半立在马背上向四下里张望着,他和白不信一个想法,既然白不信已经下令展开队伍,他就观察一下四周。他微微眯着眼睛,手打凉篷远眺,夕阳西下,暮色四合,远处的南河在夕阳照耀下闪着鳞鳞的波光。终于,卫青的目光停在了一个位置上。
“那里,”他的手指向左前方,“好象有船。”
白不信脸上的肌肉一跳,他没有去看,他相信卫青的判断力。“全速向前!派出探马左右哨探!”他再次下令。
“白参将,让我去哨探下吧。”石迁在一边请令。
白不信看向卫青。
卫青一点头:“你去左边,尽你的脚力,越快越好。”
“得令!”石迁应了一声,突然撒开双腿直冲出去,只见一道背影如疾风一般远去,白不信大吃一惊,失声叹道:“果然是奇人!”
卫青暗自好笑,心想他真正的奇特之处你还没见识到呢。
卫青跟着白不信领一千士兵一路疾行直追运粮队,奇怪的是运粮队看到汉军后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卫青看着白不信,白不信看着卫青:“有问题!”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去!”卫青双腿一磕马蹬,催马快行,不一会儿赶上了运粮队,大声喝问:“为何不停下?”
众士兵齐齐看向他们的队长。
那队长脸色苍白,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看着卫青不知所措。
卫青纵成来到指挥官面前,又问了一遍。
队长突然大叫一声,打马就跑,卫青早有准备,一把拉住那队长,直接把他拽下马来。那队长吓的就地跪下连连磕头:“不关我事,是安大人让我把粮草送到河边的!”
“为什么要送到河边?”卫青追问。
队长连连摇头:“安大人没有说,只是说如果有金人劫掠不要纵火烧粮。”
其实这队长已经明白了安然的意思,如果金人来劫掠不许烧粮,那不就是送给金人的意思?他如果不明白也就不会一见卫青到来就吓的要跑了。
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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