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浑今日一切,计划缜密又岂是一日所为,想必长广王元晔之死,也是你们事先密谋好的”尔朱嫣十分冷静的看着他,如果真的如此,想来也只有她一人被蒙骗在谷里。难怪尔朱世隆费尽心思的想要高欢的性命,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此。说来,竟是她一念之差这才害的尔朱一族有了今日这般下场。
“是啊!要怪只能怪尔朱世隆太贪心,尔朱兆这个人心思太狭隘所致,少主可知为何兆将军死生不愿入关陇,那是因为尔朱兆与尔朱仲远、尔朱度律因为河阴一事就开始相互猜疑,你以为他们只是政见不和,其实他们从那个时期起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和睦,先前有柱国压着,柱国一旦不再,他们这些怨恨便会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
窦泰缓声的说着,尔朱嫣听到此每每捂着胸口,简直罄竹难书。先前尔朱荣在世的时候就一再强调宗族和睦为本,可是这些没有一个人听的进去。
“我阿爹在世时,便经常说道尔朱一族不能内乱,一旦被外人转了空子,届时就会不攻自破”说着,尔朱嫣没再去理会脸上的泪水,想必已经被微风吹得干净,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柱国将军英明,只是他这一仙去,尔朱便群龙无首。尔朱一脉,最年长者为尔朱度律和尔朱世隆,年轻一辈中尔朱兆最为突出,柱国仙去后,我等犹如一片散沙,若遇明主我等自然愿意放下干戈、盔甲自此不理朝堂,只是...”窦泰说道此处,不免有些伤感起来。
“只是内乱不断,苍生难安”尔朱嫣看了看他,他们这些武将的心思,这些她岂会不懂,乱世建功名,盛世保太平。若在明主之下,将来定能名留青史,万古长存那是任何一个武将梦寐以求的事情。
窦泰见状,缓缓地对着尔朱嫣行礼,“少主英明”说实话他这一生钦佩之人莫过于本朝的尔朱荣和南梁的陈庆之,年轻一辈中有如此见识的人少有,尔朱嫣便是其中之一。奈何他已经投身高欢门下,不然定愿意跟着尔朱嫣共创一片辉煌。
“说实话,我不怪你们,这是你们的选择,对于你们的选择,我尊重。若有来日自有史书去证明这一切,只是我等荆棘负行,来日辉煌今日是看不到了”尔朱嫣一句唯物主观感叹。
窦泰见状,他应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说了很多,当下着实不应该再次逗留,他缓缓地对着尔朱嫣行礼道:“少主若要寻兆公子下落,可前往故里,只是此去恐为时已晚,还有一事窦泰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着,尔朱嫣连忙扶起窦泰回复道:“将军请说”
“自贺六浑邺城起兵到如今,尔朱一族气运已定,还望少主能顺应天命莫在强求,窦泰有一事相劝,少主应小心斛斯椿,别去韩陵”
说完,窦泰快速的转身离去,尔朱嫣站在原地,“为何不能去韩陵”她在心底暗暗的疑惑着窦泰所说的话,等到她反应过来,窦泰已经消失不见。
尔朱嫣望着窦泰离去的背影缓缓说着,“窦宁世果然真君子”
日暮西斜,等到尔朱嫣回到军营已是傍晚时分,只见人迹匆匆,显然有拔营离去之感。她望了望军营守备,来往士卒缓缓向她行过礼后便开始了拔营的准备。“这是要离开了吗?”尔朱嫣心中小声的默念着,等到她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时,她原本平静如水的脸上这才露出些许的波澜。
“子之,元宝呐!怎么没有看见他”尔朱嫣缓缓地走到元嵩跟前,元嵩看了看她,脸上有些不喜的露出些许厌烦之色。
“少主若真有心思,也不会和敌军奸细畅聊许久,亏得我家公子担心,真是枉作好人”说着,元宝炬端着一碗汤药快速的走来。
尔朱嫣见状,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显然他手中的汤药极其的烫手,不然也不会两只手慌乱的更替着“你回来了”元宝炬看了尔朱嫣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回来了就把药喝了”说着元宝炬便伸手拽着尔朱嫣朝着帐篷内部走去。
“是你让大家拔营转移的吗?”尔朱嫣对着外面看了看,一脸疑惑的被元宝炬拽到帐篷里。
元宝炬缓缓地将汤药放在桌子上,用蒲扇扇了扇,等到汤药温度降下来后,这才端给尔朱嫣。见她一脸的疑惑,元宝炬这才缓缓地解释道:“这里不安全了,适才巡逻的侍卫发现有高欢的探子在附近活动,想来近日就有大动作了”
“刚才我见了一个人,是我阿爸生前麾下的一员大将,他叫窦泰。他告诉我阿兆可能会去的地方,从他那里我知道了很多事情,等这次找到阿兆,我想..”
尔朱嫣将药碗抱在手里,双手一直拽着衣襟。元宝炬知道她要说什么,想来他所知道的窦泰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给尔朱嫣了,既然她已经知道,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再作隐瞒。
“你想去找高欢将此事做一了解是吗?”元宝炬直直的质问着她
“我”尔朱嫣没有说话,更多的是自责。
元宝炬望着她一脸冰冷的脸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的颜色出来。见状,元宝炬也不愿意多说什么,他抓起尔朱嫣的手指在她手中放下一块冰晶般透明的蔗糖“药凉了,先喝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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