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祁志明和公主又来到长老的住处。
看来长老已经在等待多时了，石桌上摆满了各种玉石。白玉、青玉、绿玉、黑玉，青橙黄绿颜色各异，总之是应有尽有的。
长老看着祁志明和公主进到了山洞，微笑道：“昨日唠唠叨叨说了些废话，年龄大了，剩下的便只有回忆了。志明，你看看哪种玉适合，让族人再去取来。”
祁志明却笑着说道：“长老昨日所说族人的经历，志明很感兴趣。玉牌的制作不急于一时，请长老继续讲下去吧！”
长老看了祁志明一眼，笑笑，闭上了眼睛，思考了一会，才又慢慢说起。
自南越国侥幸逃脱回来的族人，带回了九星轮中的那颗灵珠。
灵珠有着很神奇的能量，使得生下来的族人全都能够成为人形。
人鱼一族很高兴，觉得付出了那么大得代价，也算是值得了。
直到后来才慢慢发现，得灵珠之力生下的人鱼，绝大多数都是女性。
而人鱼本身制造幻境的能力，却是越来越弱了。
恐怕族人再过些时日，便如同世间女子一样了，变得毫无能力了。
男性族人在应对海兽时，能力也有所减弱了，致使族人伤亡甚多。最终被已故的族长和长老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是灵珠的原因。
但要把来之不易的灵珠丢弃，却是舍不得。于是便把灵珠深埋于地下，然而还是挽回不了族群的衰退，更不复往日之强盛了。
长老说到这里，神色黯然起来。
公主眼中含泪。
气氛压抑沉重。
祁志明也是暗暗叹息不已。
人鱼的那些前辈，真是弄巧成拙了，留下了这么个烂摊子。
“长老莫要难过，以后尽力寻找其他两支族群就是了。只是据人类世界各地的报道和传说，难免会让你们失望的。”
“东方那一支族群，可能在日本海已经变异成了河童。西方那支，据说有鲛人的骸骨发现，却是长相恐怖狰狞，并非你们族群的良配。”
“此处灵气充沛，又有结界封闭。海族也有了希兄管束，待到苟洪回来时，或许能给这支种族带来一些希望。毕竟人类科技还是很发达的！现在多思无益，徒自伤神。”祁志明劝慰道。
长老听祁志明提及苟洪，苍老的脸上笑得像菊花绽放。
祁志明看得恶寒不已，弄不清苟洪到底给长老吃了什么迷心药。
“苟洪这小家伙也该回来了。”长老无限神往地说道。
祁志明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宽慰了长老几句，选好了两种玉石，赶紧告辞离开。
······
“夜香，南越国在什么位置？”出了长老的洞门，祁志明立刻问道。
“在南海吧?具体位置我也弄不明白。明哥，你是想去找九星轮吧？那东西早就不知遗落在何处了？不值得耗费心力去寻的。”公主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说道。
祁志明笑嘻嘻地说道：“老婆，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寻找九星轮？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公主“呸”了一声，却是眉目含笑，一脸幸福地样子。
祁志明收起嬉笑，正色说道：“你们族中前辈在南越国逗留多年，所图并非只是一颗灵珠吧？如果只为了借助九星轮或灵珠之力，能够使你们的族人化为人形。以当时跟南越国王的交好，完全不必逗留这么多年的。只需族中怀有身孕的女性感受一下灵珠之力即可。你们当时也有族规的，跟那些蛤蟆人老鼠人一样，不得和人类接触吧？”
“呸！我们人鱼一族何其尊贵？焉能与那些低劣的生物相提并论？不与人类接触，那是因为人类诡计多端，反复无常，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我们。”公主愤愤地说道。
“等会！你一会儿便要说到你们的祖宗和我们的祖宗都是一样的猿猴了。然后共工率领你们族人治水，再然后被颛顼质疑，而后怒触不周山以明志。再后来你们人鱼被追杀逃亡，分为了三支?而你们这支族人，得以被共工以结界保护起来，又与南越国交好，又在后来被追杀逃亡，是这样吧？”祁志明打断公主的话说道。
公主一口气没有发泄出来，本想一吐为快的，却又被祁志明半路上给打断了。火从心中起，抓住他的胳膊就咬，直咬得他哇哇大叫，不停告饶。
“哼，虽然同为一个祖先，也不能因为彼此的进化不同，净想着欺负我们。别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呸，你的肉臭死了！”公主斜着眼睛，气哼哼地说道。
祁志明苦着脸，撸起袖子看胳膊。
胳膊上赫然印着一圈牙印，被咬出血痕了。
“我觉得以前都是历史，共工是权利斗争的失败者，追杀他的才是胜利者，也是统治者。历史是统治者书写的，南越国也是这样。胜王败寇，愿赌服输，不能把仇恨转嫁给全部人类。”祁志明好言劝慰道。
公主勃然大怒：“你们的历史都是假的，全是胡乱编造的。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我们尽力帮助人类，族人死伤很多，最后却落得不停地被追杀逃亡的命运，不是为恪守族规，我们也是可以杀人的！”
“你说的仇恨都是统治者的意愿啊？平民百姓是被统治者，哪个不得听人家的话？不听话也活不下去啊?过去这么多年了，活着都不易，别闹了，都好好活着吧！”祁志明搂抱着公主安慰道。
公主抽抽搭搭地哭着。猛然又咬了一口，祁志明禁不住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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