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庄里的大小事务都是小姐在打理,外界的人也肯定注意到了,不由得才想叶百川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不然怎么会发生今天的事情呢?刚刚那伙人很明显是在试探、挑衅他们。
也正是因为小姐这两年打理山庄内外的事务,做事愈发的干练、精明、果断,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看起来天真无邪,柔柔弱弱的小姐,几人心中也是又惧怕又敬佩,而且小姐也是怕老爷子担心,着急上火,反倒让有心之人看出什么来,四人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便连声应“好”了。
漫天飞雪寒彻骨,不见王师北上意。
山东济南府辛宅,辛赞看着这鹅毛大雪,忧思沉沉眉头紧锁,自中原沦陷以来,已三十三载有余。
可谁又不知道,他辛赞本是宋臣,却做了金贼的官,成了卖国贼,为世上文人所唾弃,自己更觉得有辱斯文,愧对列祖列宗。
可自从听到岳将军带兵横扫中原,挥师北上时,他是多么的激动呀!可偏偏被秦相所阻,又一阵惋惜我大宋万里河山何时有收复之日。
这时有人从后面为他披上了狐皮大衣,“天气凉,祖父还是进屋内暖暖身子吧!”为他披上大衣的青年道;
此时已是春季,可外面依旧白雪皑皑。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勉强回过神来,“不了,疾儿呀!你先进去吧!让我在这静静地哀思一会儿。”辛赞忧思不安的应了声。
青年记得自己记事以来,祖父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一段时间,忧思沉沉。以往,青年见此都不会打扰祖父,但今日他却站在祖父身旁看着这院中的雪,静静的陪着祖父,不知是走神了,还是什么原因,他突然说了句,“这雪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呀!”似乎是不经意的感慨,但又似另有深意。
年迈的辛赞听到这话,看了青年一眼,好像也深有感触,说道:“是呀!这雪要下到什么时候呀!就像这外面的狗还要看多久呀!”
这外面的狗,青年当然知道是指这些年一直盯着他们辛家的金人。
良久,辛赞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疾儿呀!如果爷爷没记错,你今年应该二十了吧!”
青年虽然不解,但依旧恭敬的回道:“回祖父的话,孙儿今年刚好二十了。”
辛赞露出欣慰的笑容,摸了摸自己稀松的白须说:“好哇!一晃眼,我的疾儿也二十了,哪天我走了,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青年故作不悦道:“祖父,休要胡言。”
辛赞毫不在意的说道:“俗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世人多活不过六十。我这老头子也活够了。”
辛赞停顿了会儿,又有些难过的说道:“回想我辛赞,本一生光明磊落、刚直不阿,不曾想人到中年却成了卖国奴,命途多舛,又逢中年丧子之痛,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本欲随你父亲而去,又念及你年幼尚不能自理,没想到就这样屈辱的过完了半辈子。”说完,辛赞又长长叹了口气。
青年也是在儒学思想的教育下成长的人,深知祖父的痛,道:“是孙儿不好,连累了祖父。”
“疾儿,哪的话,若不是有你,我怕是真的再无颜面面对列祖列宗了。”他宽慰了一句。
沉默了会儿,辛赞问道:“疾儿,你还记得我当初为你取这个名字的含义吗?”
青年虽然有些不解,为什么祖父明知故问?但还是恭敬地答道:“祖父希望孙儿像西汉的霍去病霍大将军一样,成为大将之才,挥师北上收复中原,甚至开疆拓土,所以以‘去病’为我取名‘弃疾’。”
辛赞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有件事,我思虑再三,还是想说出来,听听你的想法。”
青年恭敬的回应一声,“祖父,但说无妨。”然后,做出聆听的样子。
辛赞整理了一下思绪道:“三十二年前,你父亲随岳将军北伐,本欲收复中原,解救这受难的人民于水火,岳将军也不负众望,屡战屡胜,可就在二十年前,正当岳将军收复了郑州、洛阳等地,进军朱仙镇时,却收到朝廷要求他班师回朝的旨意,岳将军也猜到朝廷中怕是有人和一直主和的秦相一起弹劾了他,皇上怕他功高震主,也接受了谏言,下令让他回朝;
岳将军知道回去怕是凶多吉少,因此,写了封信,让通讯兵连夜送到当时押运军饷的陈应龙将军手里,让他把这批军饷先藏起来,待日后北伐之用,据说这批军饷整整两百万两白银;另外,命韩复渠将军带着剩余的军饷五十万两白银和他编著的关于他这些年排兵布阵的《武穆遗书》离开,等后辈起兵北伐时之用,当时你父亲就跟随在韩将军帐下,当时遭遇伏兵,为了引开这些人,你父亲和韩将军分道而行,
你父亲带着襁褓中的你一路北上,可惜你父亲凭着最后一口气将你送了回来就…两年后,南方那边传来消息,说岳飞将军意图谋反,全家被问斩,可惜了,一代枭雄落了这样一个下场。”
辛赞长有些惋惜,叹了口气,说:“祖父想···”
辛赞似乎有些不愿说,毕竟,自己做了金臣,要说出这些话,还怎么做人,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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