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铭硕重新回到座位上,叹口气道:”这话说起来原是我父亲的事,他被给事中卢迪弹劾,即将获罪,押解回京,听候处置,我这做儿子的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父亲含冤喋血,宦成兄位至人臣,又写得一手好文章,你我彼此还是多年的同窗,还望宦成兄高抬贵手,为我父亲写一份陈情的奏折,保我父亲周全。”
说着从怀里掏出那两千两的银票递至杨伯卿面前:“这是给宦成兄润笔的费用。我听说卢迪大人与兄还是同年进士,还请兄长向同年求个情,饶我父亲一命。”
杨伯卿看都不看那张银票一眼,兀自说道:“令尊大人的事我也听说一些,贤弟不在朝堂之上,不知道这朝堂之上的水深火热,波诡云谲。不瞒贤弟说,卢迪大人背后的台面和我亲娘舅高大人获罪的根源同在一处。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都是得罪了这个人。
李铭硕心领神会,杨伯卿暗示的乃是当朝权臣严嵩。那个严嵩,别说是杨伯卿乐,就算是当年的夏言还有现在的徐阶都不是他的对手,如果父亲得罪的人是他的话,事情还真得不好办了。
他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自己家父亲向来看不惯严嵩父子的所做所为,说不定还真得是被严党给黑了呢,想及此事,来时的满志踌躇渐渐褪去,代之以茫然。
杨伯卿把那银票推回李铭硕面前,冷冷地说道:“高大人什么下场贤弟想必也有所耳闻,那可是我的亲娘舅,我尚且救他不得,贤弟还是上宁安公主那里想想办法,或许皇上念在亲家名分上,从轻处置也说不定。”
李铭硕万分沮丧地说道:“宦成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我娶宁安公主,朝中有一批老臣就叫嚷着要拿掉我父亲的官职,把我们家削为平民,说本朝公主只能下嫁平民,不可嫁与王公贵族,我若生在汉唐,公主的裙带便是麻绳做的,可惜我生在大明朝,公主们的裙带便是纸做的,关键时刻,一拽就破。”
杨伯卿安慰道:“好在贤弟家终究是皇亲国戚,宁安公主又是皇上最最宠爱的孩子,就算为了公主,皇上也不会惩罚过重的,贤弟还是回家多哄哄公主吧。从公主那里想想办法吧。”
李铭硕刚想说说自己和公主吵架还未和好,走公主的门道胜算不大,就听得杨家下人进来汇报,说有个外省客人来求见杨大人,杨伯卿便让下人赶紧领进来,李铭硕无心逗留,赶紧收回银票,踹在怀里,跟主人告了辞,带墨戈走了。
客人未至,杨伯卿去内室更衣,田耕在旁边边伺候边说:“老爷,看来这个李大公子是真的不知道您和李总兵大人的那些过节啊。”
杨伯卿冷笑一声说道:“既要做皇亲国戚,又要建功立业,加官进爵,还摆出一副廉价奉公的样子来博取好名声,李总兵大人怕是过于贪心了。”
田耕附和道:“对呀,他不买老爷您的账也就罢了,居然还把您给告到皇上那里去,他也不想想您跟严公子是什么关系。”
杨伯卿瞪他一旦,低声训斥道:“你少拿严家出来显摆,我成日里小心翼翼地伺候他们父子两人,不是为了人前显贵的,我是为了活下去,你懂吗?”
田耕见主子声色俱厉,吓得赶紧检讨:“老爷教训的是,是小的眼光浅薄,今后再也不敢了。”
话音未落,客人已经来到,主仆二人赶紧出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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