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刚想反驳父亲最后一句话,再一想还是算了吧,她撒娇道:“就算没有那一撇我也不怕,至少还有爹爹陪我嘛。”
万客舟捉弄女儿道:“我可不想一直陪着你,我眼巴巴地等你嫁出去我好再往前走一步。”
“啊----爹爹,你不想等母亲回心转意了吗?”冬儿故作惊讶。
“如果你母亲回心转意的话,我第一个选的当然是她了,所以拜托二位明天上山的时候帮老朽探探口风,如何?”万客舟笑嘻嘻地恭恭敬敬地给女儿行了个拜礼。
“应该的,应该的。”冬儿有模有样地给父亲还礼,一面还笑盈盈地说道:“爹爹不流外人田。”
万客舟笑骂道:“臭丫头,爹爹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了,这八年我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在家里看孩子,终于有人接手我的营生了。”
冬儿顶嘴道:“原来是我耽误爹爹走南闯北,游山玩水了,真是罪过罪过。”
万客舟补充道:“是啊是啊,我有时候都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出家修行,为什么结婚,为什么有孩子,真是累赘,呵呵呵呵。”
冬儿看父亲笑得那么开心,佯装生气,抱怨道:“爹爹你太过分了,能不能把你脸上的得意掩盖一下,杨晨还在院子里呢。”
“好好好,我收敛一下。”万客舟一边说着一边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次日清晨,杨季卿和万冬儿在普照庵的山下相见了,季卿在马下,冬儿在车前。
半个多月没有好好吃饭,没有晒晒日头,杨季卿以肉眼可见的进度更瘦更白了,眼神也更加明亮澄澈。冬儿开心而又腼腆地笑着望着他,他也开心快乐地望着她,望着望着,两人的眼睛里都有了泪光,终于还是季卿先开口说话:“冬儿,我还以为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你了呢。”
冬儿莞尔一笑,嗔怪道:“这叫什么话,又不是生离死别。”
杨季卿尴尬一笑,解释道:“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我只是怕错过。”
冬儿听他说话十分伤感,安慰他:“这一段时间你虽然不来,刘伯却是每天都去我家,看到他就像看到了你------”
“啊?我和刘老伯长得很像吗?没有人给我说过呀。”杨季卿故作惊奇,还装做认真思考的样子,实则为了哄冬儿笑。
杨季卿越善解人意,冬儿越感动地想哭,她勉强一笑说道:“现在我的脚已经好了很多,以前我可头疼爬山了,可是亲生母亲在上头,我又不能不来,好在腿脚已经开始给力了......”
季卿笑着,走过来,拉起冬儿的手,安慰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刘伯一定会医好你的脚的。过段时间说不定你都健步如飞了。”说罢他搀着冬儿,走上了山路。
来到山上,季卿先去殿里上香,冬儿径自来到安修师太房中,义不容辞地把季卿的母亲和哥哥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事情缓缓地告诉了母亲。
安修师太听到女儿的好消息还是一副风过无痕的样子,不悲不喜,只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了,恭喜施主,贺喜施主。”
冬儿对母亲的态度十分不满,抱怨道:“师太,我觉得您修行修得六亲不认的,都这个时候了,还一口一个施主地叫着,把我的心都叫凉了,您就不能稍微兴奋一点儿嘛?”
“我为什么要兴奋?我又不看好这种事情。”安修师太连看都不看女儿一眼,兀自冷冷冰冰地说着。
冬儿还惦记着父亲交待给他的任务,耐下心来规劝:“母亲,八年了,我父亲已经知错了,您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会,佛家还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何况我父亲犯的那个错误也不是他明知故犯的呀。”
“你回家告诉你父亲我早已经原谅他了,我现在继续留在寺庙里已经不是因为他的缘故了。”
冬儿环顾了母亲的禅房一周,疑惑道:“那是为了什么呢,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呢,就是一座矮趴趴的小山,一座不大不小的旧庙,一个小小的禅房而已,我半个月来一趟就已经看够了,母亲一辈子守着这几卷佛经坐枯禅有什么意思呢,为了供奉菩萨佛祖搞得夫离女散的,佛祖知道了都会自责的。”
安修师太叹口气说道:“你们这些俗世的人只是追求身外那个大千世界的浩瀚无边,我们修佛之人追求的是内心世界的浩瀚无边。”
到此为止,冬儿已经和母亲不在一个语言体系里了,可是她察觉不到,还是硬劝:“母亲,就借着我的事情还俗嘛,父亲多好的一个人,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第二个像我父亲一样有魅力的人,这么好的男人不用来白头偕老,简直是暴殄天物嘛。”
安修师太毫不客气地扔过来两个字:“浅薄。”
如果是别人说自己“浅薄”,冬儿肯定会大受打击,不过她对母亲的嘲笑向来很有抵抗能力,她撅着嘴提醒师太:“母亲,你吃了八年的斋,念了八年的经,攒来的福气也够我们一家三口用一段时间了吧,更何况父亲他是真的很想念你,您就顺着我搭的台阶走下神坛嘛,您要是怕街坊邻居笑话,咱们就卖了现在的房子换个地方住嘛,这世上原本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情......”
“施主,贫尼还有早课要上,恕不奉陪,您慢走,不送。”安修师太下了逐客令。
“母亲,母亲----”冬儿看着师太起身离开,束手无策,只得尽力多劝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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