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士远长叹一声,道:“家国两败,还有什么好字啊。”随后顿了顿,又道:“云兄,能再次见面,你我之幸也。”说完就向穆弘指了指道:“这位就是……。”他话没说完,穆弘接口:“太行穆弘,见过云总管。”
云天彪冷哼一声,道:“没有想到,北地第一好汉降临,我云天彪倒是失礼了。”
穆弘淡淡一笑,宠辱不惊的道:“云总管能来光临,穆弘已经很感谢了,绝不失礼。”
云天彪没心情和穆弘斗嘴,就招呼了腾士远坐下,然后道:“腾兄,你有什么要说的,尽管开口吧,除了让我出兵相助信军之外,我都尽量会帮你。”
腾士远眉头皱起,道:“云兄,我来就是让你出兵相助信军,只要我们信军能脱了此难,信王必然感你大恩,日后……。”
“腾兄不必说了,云某做不到!”
“为什么?”腾士远沉声道:“你云天彪不是一直以忠义自许吗?你不是要学关二爷吗?难道你的春秋大义就让你读到了帮着外族军马,害死本**兵的地步了吗?”
“腾兄,请你慎言!”云天彪沉声道:“云某读春秋知大忠大义,所以不能因为你的愤怒,而丢掉自己的原则,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出兵!而且其中利益相关,腾兄不用我说,也应该明白,如果云某不是熟读春秋,那云某只怕早就出兵,在背后给信军一刀了,现在云某不去理会信军的生死,由着信军自行来去,只要信军有能力自己解围,那一切与我云天彪无干,这还不够吗?”
“不够!”腾士远大声叫道:“你只所忌我也明白,可是在这国家生死之际,你觉得你那点想法还应该守着吗?金兵如狼似虎,这会我们大宋只能集一切力量,抗金自保,你却为了争权夺利之事自毁长城,我问问你,如果对方大军一路南下,你自己能守得住吗?”
“我守不住。”云天彪,沉声道:“可是你们信军让我帮你们解围之后,会留下来和金兵大战吗?不会,你们只会远远的躲开,那我山东一样还是要被金兵袭破,你们;不是长城,我也谈不到自毁!”
云天彪说到这里,又自信的道:“而且我相信,我大宋为正统,必能自守,金人站不久远,我们能抗过去这一关的。”
腾士远听得痛心疾首,就拍着桌子叫道:“当今天子和信王都是兄弟,你所想像的,不过就是一个可能,你为了一个没有发生的可能,就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来,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云天彪冷哼一声,道:“腾兄大概忘了欧阳文忠当年对狄武襄说得话了吧,非有其心,实有其能,我们可以为了今天没有发生的可能而尽力,却不要为了明天发生了可能而后悔!”
腾士远眼看说不通云天彪急得目眦而烈,两睛溅血,大声叫道:“云天彪!你这是在挑拨天家,你罪该万死!”
云天彪长叹一声,道:“腾兄,不管你怎么责怪我,我都不能……。”他话没说完,穆弘突然开口道:“云总管,你说得可能是在指信王有夺了当今官家天子之位的可能吧?”
“大胆!”
“禁言!”
云天彪和腾士远两个都吓了一跳,他们两个刚才虽然一直争论,但是用得都是隐语,没想到穆弘竟然直接点明了。
穆弘完全没有把云天彪和腾士远两个的斥责当一回事,而是道:“要说这个可能的确是有,可是‘可能’那就什么都可能,云总管,我问问你,当今天下,这近派皇支,还有几位啊?”
云天彪有些不解的道:“只有官家和信王是皇子,这怎么了?”
穆弘点点头道:“说得不错,那当今官家过几天要是‘可能’死了呢?或者他‘可能’不生孩子,或者生得都是女儿呢?”
云天彪和腾士远傻愣愣的看着穆弘,好一会才一齐叫道:“胡说八道!”云天彪更是气得指着穆弘叫道:“果然草莽,无父无君。”
穆弘不以为然的一笑道:“好,说当今官家,云总管不家听,那换一换,说信王,或是信王‘可能’死于军阵呢?或者信王‘可能忠心耿耿呢?”
腾士远也听不下去了,摆手道:“穆兄,不要再说了。”
穆弘收了嘻笑,沉声道:“如果云总管都按照可能来说,那接下来我们大宋‘可能’亡了,官家被你守不住山东,死在南下的金兵手里,信王因你不肯救援,死于沙场之中,最后大宋虽然胜了金兵,但却因无嗣而绝,这最大的罪臣,就是你云天彪!”
云天彪脑袋直迷糊,他怎么也分辩不清楚,怎么自己就成了最大的罪臣了,看着穆弘,却不知道从何反驳,张口结舌,半响才叫道:“当真是胡言乱语!”
穆弘冷声道:“云总管,‘可能’只能是‘可能’在可能没有变成‘能’的时候,不管我们做出什么,都会后悔的,你今天之因,必是明天之果,信军就在你的家门口,他会损失惨重,但是请你听好,只是损失惨重,并不可能就这样被灭了,而且殿下现在也不在信军,你想借着信王离开的是隔岸观虎斗,看着信军被灭,那我也告诉你,那不可能!”穆弘沉声道:“逼得急了,我们信军丢了高唐,直接进入你的齐州,追着你的屁股后面跑,我看你还怎么甩脱了我们!”
“腾兄,你就听着这恶徒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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