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一出来,整个书房的气氛就突然变得抑郁起来。
这个喜欢脸上挂着笑的何大人,总能给人一种那种笑里不怀好意的感觉。
何大人笑嘻嘻地对安天寒说:“安大人,近两年来所有的公文我都了然于胸,从未听说过有陨星的任何消息。你可知但凡天上有彗星、日食、月食这类天相,公文中必然会有相应的消息。因为天上的异相就预示着地上的异动。国家必然会发出公文,提前让各级官员为即将到来的洪灾、饥荒、地震做好准备。”
安天寒点点头。
“一颗陨星要从天上坠落下来,这种事情的重要程度那可是超过慧星、日食、月食无数倍啊。倘若贵公子知晓的话,难道朝中的太史、宗伯就不知吗?”
何大人说完又问安康:“你当真在梦中得到了神人的启示吗?”
安康态度十分坚决地回答:“何大人,此事当真。千真万确。”
“城主大人”何大人对宋城主说,“方才城主大人也问过了,安大公子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为真。若是让全城的百姓逃离出城,此事非同小可,决不能单凭一个人做的梦就下决断啊。”
宋城主点点头。
何大人又说:“但凡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造成人心惶惶。往上了说,还有可能会安上妖言惑众的罪名。城主大人可记得,几年前我们的邻国发生的一起政变,起因就是妖言惑众。”
宋城主又点点头,拈着胡须对安天寒说:“安大人,你可听见了。何大人说的,也正是我的担心啊。倒不是我不相信你家公子所说的话,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仅凭一个梦就做出决断。事情如若验证了那还好,如若预言出了差池,不仅会断送宋某人的前程,兴许还会丢了身家性命啊。”
“宋城主……”安天寒还想说什么,却被宋城主摆摆手打断。
宋城主说:“有了证据再说罢。此时多说无益。”
安康站起来对宋城主说:“倘若我告诉您我并非常人,而是会法术之人,那您是否可以相信我得到天启这件事呢?”
“你会法术?”宋城主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安康。
安天寒家的两个儿子都是傻子。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
后来有传闻说安家的大儿子在山上被雷劈过之后变聪明了。今天一见果然是如传言一样。这本就让宋城主吃惊了。
而现在宋家大儿子竟然说自己会法术,宋城主当然觉得不可思议。
正当他不置可否的时候,安康将手指对准了墙壁上的一根蜡烛。
只见安康的手指前方平空出现一只红色的火苗。这只火苗在安康的手指上燃烧了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向手指所指的方向飘去,直到落在蜡烛上,把蜡烛点燃。
然后那火苗突然迸裂,变成了一道火雨从蜡烛上泻下来,十分绚丽。
安天寒、何大人自然已经见过安康的手段,神情淡然。
宋城主却是看呆了。
这个世界会法术的人少之极少。何期有这么一位会法术的人就藏在他管辖的城中。
“这……”宋城主指着点燃的蜡烛,“实在是神技。安大公子确非凡人啊。”
“正是。”安康说,“所以,我夜里得到神人的启示……”
“咳咳……”安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何大人的咳嗽打断了。
何大人是担心宋城主被安康的法术表演所蛊惑,提醒宋城主说:“神技倒是神技,但是会法术之人未非就一定会有天启。这并不是安公子得受天启的直接证据啊。”
安天寒说:“宋城主,我儿所说句句是实。我敢拿我的身家性命担保。如若有半点儿失实,我愿意领受责罚。”
何大人冷笑一声:“撤去你的官职,下到天牢你也愿意吗?”
安天寒说:“撤职,下天牢也不怕。”
宋城主不语。
安康说:“我父子二人今日前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黎民苍生。如果预言不实,全城的百姓除了劳筋动骨以外没有别的损失。如果预言成真,这座城就毁了。宋城主,您是愿意承担一定的风险来挽救全城十万民众,还是愿意不理不问最终连自己一家人也保不住呢?”
宋城主正要说话,却瞟见何大人在向他使眼色,便说:“此事重大,且容我三思。安大人先去忙公务罢,等我有主意了再派人告知。”
安康和安天寒再三说服,依然无果,只好出了城主的府邸。
安天寒父子一走,何大人便对宋城主说:“城主大人,这安天寒实在是居心叵测啊!竟然出此计策,明显是想置城主大人于水火之中。安天寒一心觊觎府尹的职位,知道城主大人和我何某是两条拦路虎。他堂而皇之地欺负我便罢了,哪里想到竟然敢欺负到城主大人头上?这条计实在是太狠毒了。”
宋城主摸摸自己的胡子不语。
何大人继续说:“安天寒此时要争府尹的位置怕是有难度的,毕竟他目前是处于孤立无援的状况。他唯一能为自己争得一番机会的,就是立一个大功。城主大人想一想,还有什么功劳比把失职的城主大人拉下水更大的?倘若真的让全城百姓陷入人心惶惶,安天寒再借机参上一本,捏造个谋反的罪名,城主大人就岌岌可危了。”
宋城主听得一身冷汗。
他站起来踱了几步说:“以我对安天寒的了解。他应该不至于做如此歹毒之事吧。”
“嘿嘿嘿。城主大人岂不是妇人之仁?”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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