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采采自从当日听见了自家阁楼里传出来的《命运的低语》之后,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失去了意识,嘴唇煞白地躺在地上。不消片刻,人已经蔫的不成样子。
原本已经想好了腹中孩子的名字,无论男女,都叫作“令阳”,寓意金色的阳光从山峰升起。令峰峰和金采采两个人,之前已经有一个姑娘,叫作“令霞”,已经四五岁了,如今肚子里这个再生出来,就更齐全了。只是,这个孩子终究是没了。
金采采原本是准备冒着风雪出门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的,谁知倒地不起了,外头候着的一帮子下人左等右等的不见动静,在外头呼喊也没有回音,几个人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作一团。
威妈妈当时在申榭阁中视察,忽然听见阁楼里传来的歌灵的声音之后,也是头痛不已,眼睛昏花、四肢发麻,忙去部署阁里的打手,命他们围住阁楼。
待到回来的时候,发现下人们在外头候着,金采采在屋内迟迟没有动静,心知不妙,于是命人推门进去。威妈妈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金采采的时候,已经是嫣红满地,血渍染红了御风驰鹿裙。金采采的那个颓废样子,生生可怖,竟像是人已经过去了一样,所有生气都被抽空了。
几个下人慌作一团。一边通报了金采采的丈夫令峰峰和弟弟金得得,一边通报了申榭阁的几个管事的。姜妈妈、兆妈妈听闻歌声的时候,都疼的是“哎呦,哎呦”的直叫唤,人事不省,均没了心识,生生被人拖拽着到了金采采的院子。
千秋净、千晨鸣、千兰黛、千乐谷四位申榭阁的金字招牌,自然是听说了老板娘金采采人事不省的消息,各人都怀着自己的小心思。
奶娘阿菜抱着小令霞,来到金采采的床前。
小令霞哪知道这其中的情况,只是喊着“娘”,还时不时的咯咯笑着,就像是无事发生。一旁的众人见此情形,心里也是各样的滋味。
金得得听见这歌声的时候,就知道是阁楼里的曲冰在搞鬼,如今见了姐姐金采采一面,气极,也带着人去阁楼围剿。外头的冰雹子依然在下,已经淋了那些打手一脸一身,渐渐的都有些体力不支了。
等到金得得到了阁楼外面的时候,不等他脾气发作,众人都此起彼伏地惊呼。
天空中有一双遮天羽翼,等到展开的时候,下面有一片场地都被阴影所覆盖,金得得抬眼看去的时候,那曲冰已经被人救走了。
登时,两人已经消失,仿佛刚刚一瞬间展开的巨翅和弥漫的歌声都是幻觉似的。
歌声停止了之后,在地上翻滚哀嚎的众人,都渐渐地停歇了。
申榭阁的姜妈妈、兆妈妈;金采采身边的威妈妈;千秋净、千晨鸣、千兰黛、千乐谷四位姑娘;令峰峰、金得得两个亲属,并女儿令霞、令霞的奶母阿菜,都围在金采采的床头,竟像是遗体告别一般。
他们已经全城各处地差人去请大夫,没有一个人敢主动应承。
倒是强拉了几个来,都无甚用。
几个管事的,并几位姑娘见此情形,都无心管照前头阁里的事情了,一时间,申榭阁就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成了一盘散沙。
香云、香雪、香红、香琴之前听到洇蜓的《软魂送》,止不住地垂泪,后又听见《命运的低语》,又开始笑,这前后哭哭笑笑的,只是落下了香雨一个人,也没哭也没笑。
这群姐妹,看见管事的并几位千姓姑娘都被传唤走了,知道后院有事情,也不敢多问,依旧在前面各自忙着,只是心也散了,并不如之前。
申榭阁的客人们,渐渐地也体会出了阁里萧索的意思,加上外头连日的冰雹子,心里都堵得闷闷的。
令峰峰看着媳妇金采采这样子,心里也是难过的。虽然平日里被她欺压惯了,想来,她也是为了他们一家子忙碌。又想到她既怀有身孕,还在各处奔忙,强撑着申榭阁,心里就没来由的有一丝愧疚。如今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她也枯槁成这个样子,真是懊悔不已,想自己怎么不帮补些?争气些?
想着想着,令峰峰这个下流的种子又一转念,只心说:她金采采要是撒手这一去,自己反倒是落得轻松,不必再看着她那阴阳怪气的脸色……这整个申榭阁,如今不都听他使唤了?
金家虽然是家大业大,岳丈金老爷金夫人并这个妻弟金得得也都是不好惹的,但是这金采采此番遭劫,说到底是怪谁?难道不是金得得施法抓了那歌灵的缘故?歌灵唱了首催魂歌,要了他姐姐金采采的命,这不怪他,难道反怪自己这个无辜丧妻的姐夫不成?
令峰峰想到这里,越想越激动。他老丈人要是知道了这些前情后因,要想出气,首先不该将自己的混账儿子金得得打断腿吗?他丈母娘金夫人,不是应该将自己儿子拿去给自己这个短命的女儿偿命吗?那金得得天天那么嚣张,如今姐姐快死了,他气成这个样子,不是应该将他自己大卸八块吗?怪得了别人?
想来想去,自己都是落得干净的,任凭金家的那几个,怎么迁罪,也搞不到自己头上。
再看屋子里一旁侍立的,那千秋净、千晨鸣、千兰黛、千乐谷四位天仙一般的人物,自是风姿绰约、各有fēng_liú,平日里头被金采采紧紧地派人盯着,自己只敢远远瞧着,碰不得摸不得的,如今这申榭阁,只自己说了算,要是存了心壮了胆子,将四个一齐收了娶了,也无不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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