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沈玉香的面色煞白如纸,大声争辩道:“这发钗,是被大姐拿去了,根本就不是我……”
沈玉香的辩解十分苍白无力。
而沈玉楼并没有否认,而是微微低下了头,目光中露出如同受伤的小白兔一般的神情,仿佛一朵迎风的娇花,却在狂风骤雨的摧残下,枝叶凋零,十分委屈可怜。
“是,是我……”沈玉楼咬着唇。
两相比较之下,众人自然更加相信沈玉楼,来来回回的目光在沈玉楼与沈玉香身上巡视,仿佛锋锐的刀剑,刻骨而又深沉。
沈玉香不由倒退了一步,不知是因为心寒而是愤怒,面色显得异常苍白难看:“不是我,我没有做这样的事情!分明是大姐,是她故意这么做的!”
明衍冷冷地道:“玉楼姑娘心地善良,已经肯为你担待罪名,你还想怎样?”
他本就长相凶狠,此时面色一冷,更像是恶鬼了,令沈玉香更是心中戚戚。
“不是我……”她无力又虚弱。
沈玉香根本不敢相信,她与沈玉楼是嫡亲姐妹,一向感情甚笃,亲密无间,沈玉楼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
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无比的真实。
她转头看向沈玉楼,可沈玉楼只是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的鞋尖上,根本不曾看向她。
“大姐。”沈玉香的心仿佛跌入了冰湖之中,凝固成千年坚冰,可尽管如此,她仍带有一丝期冀,期待着会有一丝阳光洒落,将坚冰融化,她问道,“大姐你说呀,这钗子是被你拿走了,对不对?”
沈玉楼眼眸微垂,尾音里隐约带着隐忍的哭腔:“是,是我做的,此事与我四妹无关。”
眼前已是证据确凿。
此前沈玉香来时,也早已经有人注意到了,那钗子是沈玉香所佩,且沈玉香现下还如此咄咄逼人,反观沈玉楼,一步一步地退让,自然高下立判。
胡蕙之眉梢拧起:“这么说,是沈玉香毁了我的扶云凤尾了?”
沈玉楼之前隐约与她提起过,家中四妹与六妹一向不睦,如此说来的话,沈玉香设计陷害沈风絮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沈玉香还没有开口辩解,大夫人便斥责道:“玉香!纵然你一向与风絮不睦,又如何能做出这等事情来?竟还污蔑你长姐,你忘了你父亲是如何教导你的吗?忘了东宁伯府的规矩吗?”
今日之事,大夫人本只当做看戏了,她并不在意沈白棠与沈风絮陷入如此境地,毕竟,此事就算是说破天去,也不过是几个姑娘家的争执,皇帝明锦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微末小事。
可,她却没有想到,宁王世子明疏会出面帮衬沈风絮,而最后,这把火居然烧到了沈玉楼身上,她正慌乱不安时,事情又陡地转变,最后,竟是牵连出了沈玉香。
无论如何,出事的都是东宁伯府的姑娘。
大夫人两相权衡之下,自然便选择了沈玉楼,这样的取舍,根本就不必多做思量。
沈玉香虽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可若是与沈玉楼相比,便不值一提了,沈玉楼还有着似锦的前程,绝不能被旁人耽搁。
沈风絮也冷眼瞧着。
此前荷花池一事,沈玉楼也是如此,无论当日溺水之人是沈风絮又或是沈玉香,另一人都脱不了干系,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谋。
与眼下是异曲同工。
她只觉得沈玉楼当真是冷心冷面,薄情寡义。沈玉香即便性格娇纵,但她也是沈玉楼的嫡亲妹妹,也一向将沈玉楼视作至亲之人,可沈玉楼却毫不犹豫地将她卖了出去。
甚至,眼下情形本就是沈玉楼所策划。
今日之事,无论是沈白棠还是沈风絮,又或者是沈玉香,本都是沈玉楼欲铲除之人。
她借着胡蕙之的手,为着是对付沈白棠与沈风絮,可若是东窗事发,也有沈玉香替她定罪,而她呢,即便是被旁人有所怀疑,但只要露出那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便能让人心中所有的疑虑尽数消除。
“我真的没有……”沈玉香看向大夫人,起先是期望,可她从大夫人的目光中,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关爱,有的只是无尽的冷漠。
沈玉香的手渐渐攥紧了,再然后,又松开了,她终于低下头,将一腔话语都吞咽了回去。
旁人即便再是不相信她,她也依然能大声的争辩,可到了现在,即便是大夫人,也没能给她任何的信任。
分明她也是大夫人的女儿啊……
沈玉香已经放弃了挣扎。
见状,太子明承轻轻咳了一声,道:“蕙之姑娘,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便不要站在那里了,今日毕竟是向宁姑娘的喜宴。”
事已至此,哪里还有人记得什么向宁姑娘。
胡蕙之十分平淡地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进宫,便先告辞了。”
她看都不想看沈玉香一眼。
毁了她的扶云凤尾,污蔑沈白棠与沈风絮,诡计不成,又推脱到沈玉楼身上……
这样的人,哪怕是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可在胡蕙之将要离去之前,明疏却开口了。
他偏了偏头,笑道:“蕙之姑娘,你之前可是险些冤枉了白棠姑娘与风絮姑娘呀。”
胡蕙之顿时露出不悦之色,但到底还是收敛了几分,便转头看向沈白棠与沈风絮:“之前是我的过错。”
毫无诚意。
但能让胡蕙之道歉,已经不错了。
沈白棠冷哼一声,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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