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长的示意下,狱卒们将位置让了出来。狱长和狱卒们都相当的好奇,这位年轻俊秀的少年――据说是位医者,有什么新奇的死法可提供?
林慧走上前去,先拍了拍那人肘窝之处。手脚都固定得死死的,肘窝处的血管十分明显。
“要借你的眼睛用,也只能做到让你死得舒服些了。”林慧近乎自语地轻声念叨了一句,将手上的布包打开,拿出铜制的注射器。
这个时代琉璃技艺还不足以做出注射器来,但铜制品可以。只是若是用来正常的治疗,仍然有无数的弊端,比如消毒,比如密封,比如防止空气进入等等,但若是用在死刑犯身上,这些都不用考虑了。
林慧将瓷瓶中备好的药液抽入注射器,缓缓注入了人犯的手臂。
那人的双眼一直恶狠狠地瞪着林慧,不过过了一小会儿,表情渐渐柔和起来,等林慧抽身退后重新站到狱长身旁,大家都能见到,那人两眼渐渐迷离,竟睡着了。
狱长侧头看了林慧半天,这什么意思?心慈手软?先让人睡着了再行刑?这人有毛病吧,难道不知道,无论什么样的行刑方式,都会让睡着的人醒来啊。
林慧却只盯着沙漏,眼看流沙漏尽,触动机关,站在沙漏上头的木人机械地扬起手臂,击响了木鼓。
午时到了。
狱长忍不住道:“时辰已到,不能再拖延了。”扬了扬下巴。示意手拿绞索的狱卒过去。
林慧微微叹息了一声,道:“人已经去了,你们帮忙把他扶坐起来。”
去了?狱长和狱卒们都惊疑不定地看向刑床。那人不是好好儿地睡得很安详么?
嗯?再仔细看看,安详的是面容,其实胸口果然已不再起伏。一名站得近的狱卒匆匆两个箭步上前,将手搭在那人脖颈上一试,冲狱长点了点头。
果然是去了。
这人……居然睡……死了?!还有这样的死法?!狱长两眼大睁,看了看死者,又看了看林慧,又转过去看了看死者。索性自己走过去探了探鼻息。
死的不能再死了。
狱长看着那素来凶恶的脸庞如今宁静如水。还仿佛带着一丝笑容,心底竟有些遗憾,实在太便宜这家伙了,死得这么……简单。
再看向林慧的目光就有些异样了。难怪上头都要打招呼让竭力配合。这年轻大夫果然有些门道。
林慧对狱长热切的目光有些不适应。自己又不是的大块儿的银子。这人用得着这么看嘛。
而在狱长看来,那已经被林慧收起来的小小布包,分明就是无数的银两。
有多少人想死得安宁而不可得的说!
“你们没听见么?快把人扶坐起来!”为什么要扶坐起来。狱长并不打算问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一边用余光监视着狱卒们操作,狱长一边死盯着林慧的怀里:“请教一下,这用的是什么药?”
砒霜断肠草鹤顶红牵机药,狱长都知道,死在那些毒药之下的人,只能用凄惨来形容。
“此药名安乐。”林慧心不在焉地答道。她在纠结是带整个人过去,还是仅仅带人头就行了。
“能不能卖我几支?几支不行那怕一支也行!”狱长并不担心被狱卒们听到,守着一大堆犯人,当然得从这些犯人身上挣钱,大家都是这么干的。若是真能弄到这死得安乐的安乐药,还得大家帮忙推销呢。
批量弄不着,弄一支也好。狱长对自己干过的事情心知肚明,对能得善终几乎不抱什么希望,无论如何总得给自己留一支。
林慧并没费心去猜度狱长的用途和用意,她只是实事求是地答道:“这个是专门配制的,而且药材都不太好找。制出来若是不用,一两日药效便会消失,所以……大概是没法子卖的。”
“这人的尸首回头要如何处理?”林慧不想在这个时候讨论买卖问题,当务之急是换眼。
“烧化。”狱长答得很干脆:“这人是独行大盗,并没有亲眷,用完了就直接烧化。”
“那么我只要人头,之后还给你。”不安葬的话,就不用考虑全尸的问题了,林慧决定只取走人头。
尸体呈坐姿已经有一会儿了,因为血液已经不再流动,会由于重力而向下,此时取下人头并不会有多少血迹。
之前手拿绞索的狱卒放下绞索,转而戴上特制的手套,拿出一根细细的钢线来,顺着尸体的脖颈轻盈地一勒,并不见如何用力,一颗干净利落的人头便取了下来。
术业有专攻啊。林慧暗叹了一声,已经有些庖丁解牛的意味了,用在尸首上效果特别好,若是活人则会先导致动脉断开血喷如泉……。
眼看人头递到了面前,林慧赶紧停止学术思考,拿出革袋将人头装了,匆匆赶往准备施术的静室。
两间静室,一间用作手术室,另一间充作消毒室。凡是要进入手术室的,必须先在消毒室仔细清洗消毒。
林慧自己当然也不例外,除了常规的清洗,还格外仔细地反复清洁了双手,换上用反复煮沸的白棉布特制的袍子。人头从革囊中取出,也仔细冲洗了一番,才放在托盘内带进去。
里间一片白茫茫,所有人都已换上了白袍并戴着口罩,一时都分不清谁是谁了。无论是否理解,显然并没有人愿意因为这些细节问题而失去参与的机会。
换眼进行得相当顺利,略有遗憾的是,初初见到托盘上的人头,便有两个人忍不住弯下腰去要呕吐,被林慧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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