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流血过多,任思自始至终没有醒转。黎远虎目含泪,伤心且无助地盯着师弟。陈文祺将右手插到任思的背后,催动内力缓缓向任思体内输送过去。良久,任思的脸上慢慢有了些许血色,随后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双眼渐渐睁开。
“陈师弟,你又救了我一次,谢谢你。”任思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陈文祺抽出右手,顺便摸摸他的额头,说道:“任师兄千万不要客气。血虽然止住了,但伤口很深,而且因流血过多你的身子也很虚弱,恐怕要静养一段时日才行。”说完又对黎远说道:“黎师兄,你的伤要不要紧?小弟为你上点药吧。”
“我没事,只是划伤了皮肤,血已经止住了。”黎远答道。
“那好吧,趁天还未亮,你俩先歇息一下,我去迎接官兵。”说完拉了沈灵珊的衣袖退了出来。
然而,陈文祺他们等待多时,仍然不见官兵的踪迹,远方的火把俱已熄灭不见。陈文祺虽是大惑不解,但无论如何强敌已退,官兵来与不来已不重要。
这时,酆烨走到陈文祺身边,似乎有话却又不好启齿。陈文祺立时明白,连忙愧疚地说道:“酆先生不必担心,令嫒现正在县衙里安歇。怪我没早给你们报平安。”
酆烨一听女儿平安,十分欣喜,对陈文祺、沈灵珊说道:“天色尚早,两位请到小女的房中小憩一会。”
看到沈灵珊满脸期待的神色,陈文祺点点头,与沈灵珊一起进了酆灵的闺房。
久别重逢,这时才得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人俱是心情激荡,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沉默了半晌,沈灵珊轻轻地吟道: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吟罢,沈灵珊深情地问道:“大哥,真的是你吗?我没做梦吧?”
陈文祺心里一颤,走近沈灵珊,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说道:“真的是我,你瞧,我的手是热的呢。”
沈灵珊见陈文祺满头汗珠,忙掏出身上的手帕递过去。陈文祺接过手帕正要擦,似乎顾忌什么又停住手,将手帕还给沈灵珊。
沈灵珊不解地望着他,没有伸手去接。
“哦,我一身的臭汗,哪能用这么干净的手帕来擦?”陈文祺连忙解释。
沈灵珊“噗嗤”一笑:“你这人哪,总是这么迂腐。你我兄弟的情分,难道还不抵一方小小的手帕?你若见外,那就罢了。”说罢伸出两指,作势要将手帕夹回去。
陈文祺一听,连忙缩手,将手帕在额上胡乱抹了两下,复又还给沈灵珊。
沈灵珊抿嘴一笑,接过手帕笼入袖中。接着问道:
“大哥,你怎不问小弟如何也到了这里?”
陈文祺突然收敛笑容,沉着脸围着她前后看了一遍,直到确信沈灵珊没有受伤,方才长吁一口气,没好气地答道:“人都已经到了这里,我还问什么?”
沈灵珊悄悄做了个鬼脸,暗自想道:真坏,见面就呛人。但知他是担心自己,心里反而热乎乎的。正待拿话搪塞,陈文祺又问道:
“蕊珠和那个捕快班头呢?怎不见她们?”
沈灵珊一愣,有些不可思议,诧异地问道:“你怎知蕊珠和那个捕快班头跟我在一起?”
“我何止知道你们三人在一起,还知道你是自京城而来。”见沈灵珊毫发无损,陈文祺心情大好,绷不了一会,复又霁颜。
沈灵珊又惊又奇,急切地问道:“大哥,你是如何知道的?”
“贫道能掐会算呗。”陈文祺由刚才出现的颠僧,想起了朔州道上抽签算卦的一幕,与沈灵珊开起了玩笑。
沈灵珊嫣然一笑,嗔道:“张天师若是知道有你这样一个既不受戒又不炼丹的传人,怕是气得悔不该创教了。”随后又娇声求道:“大哥,你说嘛,究竟你是如何知道的?”
“现在不告诉你,天亮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你还没回我的话呢,蕊珠她们在哪?”
“她们没来,我让她们回家了。”
“这么说,这千里迢迢的,你孤身一人来的?你呀你,忒也胆大妄为了。”陈文祺吃惊地埋怨道。
沈灵珊正想解释,陈文祺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将画影剑递到她的手中,说道:“来,将你娘教你的剑法练一遍我瞧瞧。”
沈灵珊不明所以,却没说什么,拔出画影剑将韩梅教的剑招认真演练了一遍。
陈文祺边看边摇头,口中喃喃地说道:“不对,不对。”
沈灵珊还剑入鞘,说道:“怎么不对?娘教我的就是这样。”
陈文祺说道:“不是说你不对,我是说你娘教你的剑招不对。对了,你有没有将剑谱带来?”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剑招有些不对,但又说不清哪里不对。算了,等见到义母再说。”想了想又问道:“‘拂穴掌’练得怎么样了?打一遍我瞧瞧。”
沈灵珊不知他究竟为什么,也不多问,又将十二招二十四手“拂穴掌”演练了一番。
“唔,不错,比我当初学的还快,一招一式也中规中矩的。不过——没有内力催动,招式再好看也没有大用。来,我再教你一套内功心法。”说完,将“易髓功”修习要领细细讲解了几遍,直到沈灵珊熟记为止。接下来,就要将自己的计划说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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