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狗贼,敢在别人家里撒野?嫌命长了不是?”霍龙见钱世业来势汹汹,顺手抄起身后的一把椅子,迎面朝扑过来的钱世业劈去,只听“啪”的一声,钱世业的半边脸顿时成了紫茄子,人也趴在地上昏迷过去。
霍龙一见着了慌,忙扔了椅子上前查看。邱华“嘿嘿”一笑,说道:“看什么看,这个梁子已经结下了,留着终究是祸害,不如让他到阎王爷那儿去享福,免得日后跟在身后阴魂不散。”
“这……人命关天,可不是好玩的。”霍龙大骇。
邱华轻蔑地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除了我他家又无其他人,只要我不声张,谁也不会想到他。明日就说酒喝多了自己摔死的,央人一埋万事大吉。”
霍龙想想也对,只要邱华不说,任谁也不知他与自己有瓜葛,省得留着他日后麻烦不断。至于邱华,日后等有机会假装请人提亲,再娶到家里来便是。想到这里,提起椅子准备在钱世业的头上再砸几下,却被邱华拉住。
霍龙一愕,怎么,反悔了?
邱华说道:“都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一个大老爷们比女人都不如。摔死的不可能多个部位有伤,再砸的话难免被人看出,需要想个周全的法子弄死他,让别人看不出来。”
霍龙想了想,说道:“有了,小时候听爹爹讲包公断案的故事,有用长钉从天灵盖钉下去致人性命的,就用这个办法。你守在这里,我去找长钉。”
这时吴氏听到动静跑进来,一听他们要弄死钱世业,连忙抱住霍龙,劝他不能这样。霍龙哪里耐烦听她啰嗦?一掌将她推出门外,让他回房看好孩子,自己便跑去找钉子去了。
不大一会,霍龙手里拿了一把钉锤和一支小分凿回来,恶狠狠地说道:“没找到长钉,就用这支凿子送他上路。”说完,将凿子对准钱世业的头顶,右手钉锤猛力一击,凿子已经没入钱世业头顶几分之深。
昏迷中的钱世业被剧烈的疼痛痛醒,立时惨叫一声,眼珠似要夺眶而出,那因痛苦而扭曲得无比狰狞的模样令人毛骨悚然。一旁的邱华何曾见过此等惨状,惊叫一声晕倒在地。
与此同时,凶性大发的霍龙一不做二不休,双腿将钱世业的头颅紧紧夹住,右手钉锤连挥二十余下,将那支小分凿全部钉入钱世业的头顶深处。他喘了口气,将所有的痕迹一一掩盖起来,然后来到邱华的身边,将她扶起拍醒,准备与她商量善后的事情。
邱华幽幽醒转,霍龙正待与她讲话,不料邱华猛的站起身来,双手狂舞,口中不停地嚷道:“不要锤,不要锤……”
霍龙急忙将她抱住,捂住她的口低声叫道:“邱华,不要害怕,是我。”
但无论霍龙如何叫唤、安慰,邱华仍然毫不理会,依然不停地挣扎、叫嚷,似乎到了忘我的地步。
吴氏听到动静,连忙跑了过来,见此情形知道已铸成大祸,心里恐惧嘴里却说道:“想必她是受到惊吓,得了失心疯了。”
“啊?这如何是好?”霍龙心里发慌,已是毫无主意。
吴氏这时反而比较冷静,说道:“她们偷偷地来我家,旁人都不知道,不如趁这黑更半夜,送去她们租住的家里,谁还能怀疑到我们身上?”
霍龙一想,如今也只能如此。便找来一块破布将邱华的嘴堵上,叫吴氏拉着她,自己背上钱世业的尸体,将她们送回郭村的家里(霍龙从邱华的口中得知她们租住的地方),并将带来的一壶酒悉数洒在房中,伪装成钱世业醉酒的假象。
从郭村回到家中,霍龙左思右想,看看是否留下什么破绽。突然想到若是郭村人报官的话,官府肯定会派仵作验尸,若是取出那把小分凿,上面刻的字必会暴露自己。想到这里大惊失色,但天已大亮,已是不能再去郭村。于是让吴氏收拾细软,在家等候,自己则潜到郭村附近观看动静,如见官府来人便与吴氏亡命天涯。
当霍龙看见郭村村民将钱世业送到乱葬岗埋葬时,如释重负。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与吴氏一道来到乱葬岗,掘开坟土,打开棺盖,要将钱世业头颅中的凿子取出。哪知凿子嵌入头盖骨之中,任凭霍龙如何摆弄,那凿子竟是丝毫不动。没有办法,只好将钱世业的尸体背到自家的祖坟中埋葬。回到家里才发现带去的工具中少了一把钉锤,身上的衣服也撕破了一块。复又回身寻找,却是遍寻无果。自此日夜提心吊胆,直到几个月后一切风平浪静,才慢慢放下心来,哪知半年之后,还是被……
说到这里,霍龙垂下头,将脸深深地埋在双手之中。
霍龙既已招供,翁隽鼎便当堂判决:霍龙谋财杀人,手段残忍,根据大明例律,判死刑,待具报有司衙门核准后,秋后问斩;同案主谋邱华因惊吓失智,暂缓追究刑罚,押入大牢监禁;郭喜来与邱华暗中私通,有伤风化,本拟惩戒,然已羁押数日,着无罪释放。
霍龙自知来日无多,来到霍虎跟前,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霍虎,对他说道:“虎子,哥哥从前对不起你。哥走后,请照顾一下你嫂嫂和年幼的侄儿。哥照这张图挖来挖去也没见爹爹埋的东西,留着你慢慢参详吧。”可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押走了霍龙,释放了喜来,翁隽鼎对霍虎说道:“霍虎,你哥哥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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