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啊!无论如何你都要继续读书,咱们到时候继续是同学哦!”
过了一会,张泽交表回来,向林娜伸出尾指:“拉勾,不许反悔!”
林娜也伸出自己的尾指:“拉勾,不反悔!”
等等,刚才张泽说什么来着?即使自己继续读初中,她俩也不可能是同学了吧?
一个读的是原来镇上最好的学校,如果自己能考上的话,也只是读最差的那所学校。
哎,张泽也有糊涂的时候哩。
林娜跟张泽拉了勾,又答应了李立哥哥会坚持求学,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跟爸爸再争取一下。
哪怕到时她考上的是最差的那所初中。
弟弟们也长大了,不是吗?最小的四弟,都九岁啦!
长姐如母,把他们四个拉扯大,林娜我,容易吗?
爸爸最近喝醉酒的次数可是越来越多了啊!打牌下的注也越来越大了……
可是,爸爸清醒的时候,偶尔还是讲道理的,说不定,跟他再讲讲,多磨一下嘴皮子,他也许、大概、可能就会同意自己的升学要求了。
如果连初中都不读,自己跟李立哥哥的距离,会越来越大的。
她盘算过了,只要她能考上初中,到时候不用每天回家,没有那么多家务活干,她就能抽出时间狠狠地拼命地学习。
事在人为,努力了,这成绩自然也就能提上来啦。
至于学费,她打听过了,每个学期只需给学校一担谷子就行了。
谷子她可以领着弟弟们种出来,上交的。
每周的粮票怎么办?
问爸爸给钱,是不可能的,天方夜谭啊!
她得趁着这个暑假,砍柴,找草药,砍扫帚芒去卖。
果园里的果树,也结了一些果,她还可以卖果子挣些钱。
打定主意的林娜,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每天早早起来,给弟弟们做好早饭,洗好衣服,急急忙忙上山去找能卖到钱的宝贝。
李立时不时抽空过来看她,只要白天来,必然扑空。
林娜要么上山去了,要么在果园里、菜园里忙活。
她黑瘦的脸上带着希翼和喜悦,看上去竟然有些颜色和生动。
水稻收割的那些天,林娜更是忙得连他走到她跟前,也没觉察到自己面前,站了一个差不多一米八的帅小伙。
“嘿,小不点,你悠着点啊!叫你弟弟们多帮衬着点,还有你爸爸,他怎么不来帮忙?听说他今天输钱啦?”
李立带上袖套,抱起一捆稻穗,向打谷机走去,边走边问领着几个弟弟割禾的林娜。
“啊,我不知道呢,我今天没看见他,他输了很多钱吗?”林娜舀出打谷机仓里的谷子,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
心里想的却是:夏日的阳光这么辣这么毒,为什么李立哥哥就是晒不黑呢?
“听说他输了50块钱呢!”
“什么?”林娜差点跳了起来,一刹那怀疑自己听错了。
50块,够她读初中,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
她早就跟村里那个在镇上读书的小姐姐打听过了,一个星期如果省着花的话,伙食费最少要七块钱。
她起早贪黑劳碌了一个多月,砍了差不多有两百多斤的柴、一百斤的扫帚芒、十来斤的草药;摘了几十斤的石榴和青梨拿去卖。
除去给弟弟们买肉吃的钱,好不容易攒了三十多四十块钱,打算收割完水稻,再上山去找点草药拿去卖。
草药的价格比木柴和扫帚芒贵,就是不好找,要走很长的路,到很深的山里才有。
听说爸爸一下子输了五十块,她惊得浑身拔凉拔凉的。
面前站着她最珍惜的人,李立哥哥,他会怎么看待她的爸爸?
好丢脸啊!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李立察觉出她的异常:“他是不是输了钱就找你要?”
“嗯。”林娜眨了一下眼,眼泪聚拢,弥漫飘散,挡住了她那双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因为对未来有了期盼,而清亮起来的眼睛。
阳光很大很刺眼,为什么她的眼睛这么模糊,她快要看不清李立哥哥的模样了。
为什么她的头那么晕,天昏地暗,满目苍痍,田里的稻谷变成了废墟。
好像看不见的,她的未来。
李立本来还想问问,林娜爸爸是什么时候开始下注下得这么大的,看到林娜就快要崩溃痛哭的模样,打住了。
“要是他为难你,你就来找我。”最后他伸出手,重重地按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然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走了。
他走了之后,林娜机械性地拿起勺子继续盛谷子,弟弟们轮流抓着稻穗打谷子。
打谷机的轴轮在飞快地转动。
“姐,你注意点,别被轴轮刮到手啊!”
几个弟弟不停地提醒她注意安全,林娜也只是机械性地应着。
等弟弟们打完谷子,她挑起装着半箩筐的谷子,机械性地迈步向家里走去。
那天晚上,李立在家吃过晚饭,始终放心不下林娜,竖起耳朵一直在留意聆听林娜家里的动静。
他隐隐听到林娜带着弟弟们挑着谷子回家的声音,随后就听到林娜爸爸推门进屋的动作。
然后是林父诅咒毒骂的声音。
接着是东西砸到地上,破碎发出的声音传来。
他再也忍不住了,抬脚往林娜家冲。
“爸爸,求你了,别找了,房间里什么都没有,我一分钱也没有了!”
”小娘们,你骗谁呢?我都看见你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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