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色,浮烟见她呆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前观看。
见到此情此景,也是一阵沉默,无语凝噎。
浮烟一直对风镜暴力撕开寒生阵法一事耿耿于怀,心有余悸。所以在发生那件事后改变了主意从白楚身上下手,找到突破口。
她一直觉得风镜这种冷心冷情之人,梦境也肯定无趣至极,甚至还做好了白雪皑皑的心理准备。
谁知……
竟是如此。
白楚面前一望无际的粉色花海随风起伏不定,像是波浪一样。远处一座巍峨古朴的寺庙矗立在花海深处,悠远的钟声响起,一只只白雁展翅而飞。
已是傍晚时分,天边的云彩也镀上了一层亮闪闪的金边。夕阳半沉,天空的颜色被渲染的十分绚丽,连寺庙里的佛塔的半边也被染上了夕阳的颜色,在落日余晖中无比神圣。
白楚二人慢慢往前行走着,消化着自己心里的震惊。
一阵异响在前方传来,白楚浮烟对视一眼,三步并两步的向前走去。
浮烟暂时的打消了戒心,这里虽是风镜的梦境,但很明显这里并无一丝攻击的威胁。反而处处都透露着一股童真和纯净。
似是他心底最温柔的地方。
而白楚更不用说,压根不对风镜有什么戒备之心。那姑娘心大的跟什么似的,在她那里都不会害怕,更别说这里。
两人快步前去,衣袂翩翩分柳拂花而去。
二人走进,只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说着什么:“乖啊,不要乱动,马上就好了。”
二人信步上前,只见一个穿着灰色僧衣身量不足的一个小沙弥在喃喃,边说着手也不停:“不要怕痛呀,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哎,你别踢我啊……”
只见那个小沙弥手忙脚乱的给一只受伤的小兔子包扎着,因为手法不过关,处处弄疼着小兔子,看着不像是救它,倒像是变着法子折磨它一样。
白楚二人站在那个小沙弥身后良久,饶有兴趣地观看他为小兔子包扎。小沙弥也因过于认真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了人。
过了一会儿,白楚实在不忍心让一只无辜的兔子惨遭黑手。于是敛起衣衫,走上前去蹲下来与小沙弥齐平:“你这个样子是干嘛?新兴的杀兔子手法吗?”
小沙弥被突然从身边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头,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呆萌的望着眼前的人,手下猛地一紧,一声咕噜,手下的兔子猛地挣扎了起来。
来不及问她是谁,那个小沙弥又手忙脚乱的擎住小兔子,好声劝道:“你不要乱动,我是为你疗伤,马上就好了,你忍一下,就一下。”
白楚憋笑,低头看一眼小沙弥手里的兔子,毛茸茸的脸上也透露出深刻的绝望。
白楚摇了摇头,毫不讲究的一屁股坐下,从小沙弥手里接过了那个浑身弥漫着“吾命休矣”的兔子,眼睛里的笑意都要溢了出来:“你这到底要干嘛?”
那个小沙弥看见到白楚手里的兔子立马安静了起来,甚至还往她怀里缩了缩,小脸皱到了一起,声音有些委屈:“我是在救它啊。”
他有样学样的坐在地上,看着缩在白楚怀里的兔子有些低落:“为什么它们都不喜欢我啊。我是在救它们呀。师傅说要心怀众生,怜悯弱小,能救就要出手相救,为什么它们都怕我呀?”
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
白楚向来是抓不住重点的,她好奇:“它们?还有谁啊?”
谁这么惨的被他抓住。
小沙弥坐在地上,乖乖的掰着手指数到:“后山的小鹦鹉,御风台的小花猫,静心池里的小金鱼,西湖堤的小白蛇……它们都怕我。”
白白净净的小脸有些委屈和少许的不忿:“别人都不怕,怎么就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白楚见他孩子气的紧,又想笑又怕伤他自尊,死命忍着不笑,只是后面的浮烟可没有白楚的心思了,听完小沙弥的话,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小沙弥一会儿连着受惊好几次,有些免疫,回头看了一眼笑的猖狂的浮烟,继续气愤。
白楚见这个孩子有些面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只是这一双眼睛甚是眼熟。
白楚也没想太多,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也就算了。
白楚撸着小兔子的毛,将它轻轻反转过来,看到小沙弥包裹的地方:凌乱的纱布里血丝慢慢的透了出来。
本来无甚大碍,结果它包扎完小兔子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了。
白楚:“……”
她斟酌在三:“……你不觉得,它,更脆弱了吗?”
小沙弥一脸严肃:“是呀,我就说了不让它乱动,它还动。哎!”
说完,还大人似的叹了口气。
白楚:“……”这分明是你干的吧,还说小兔子乱动?你这锅甩的也太不靠谱了吧!
白楚内心疯狂吐槽,但见那小孩儿一脸伤心也不像作伪,她沉吟了一下,问道:“你,学过怎么包扎嘛?”
“学过啊!我师傅还夸我学的好呢!”小沙弥仰头,一脸的骄傲。
白楚陷入沉思:“那……为什么你包扎的伤口是这个样子的?这分明是二次伤害啊喂!
小沙弥摇了摇头,有些难过:“我也不知道。”
浮烟挤了过去,边笑边接过小兔子观察,半晌得出结论:“它本身受伤并不严重。”
白楚:“那它腿上……”
浮烟看了看,“哦”了一声,顺手丢给白楚云淡风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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