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道友，何必如此说话？”沐晴雪不解道：“他们不过是凡人而已。”
“凡人？！”云飞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怒道：“凡人的性命，就不是性命了吗？！”
“当然是。”沐晴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可你我身为修士，凡人的性命，在你我眼中又何足挂齿？”
“沐晴雪！你这话，我不敢苟同。”云飞齐冷声道。
“呵呵，云道友啊云道友。”沐晴雪摇头失笑道：“我就不信，你在助大燕王朝统一东境之时，没对敌国士兵出手。我想这些年，死在你手上的士兵，至少也得数十万吧？”
“我为燕国而战，他们为祖国而死。国战，就是如此，没有什么好说的。”云飞齐淡淡道。
而后他看向沐晴雪，冷声道：“但是你不同，你完全不是为了大赵王朝，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道心而战，大赵的三百万将士当然可以死，但绝不应该这么死！”
沐晴雪倒也不恼，只是又笑了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云飞齐制止。
“好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云飞齐摆了摆手，而后冷声道：“沐道友你想以此战磨砺道心，我阻止不了你，就这样吧。”
“也好。”沐晴雪点了点头，笑道：“那晴雪就在苍墨城期待接下来的这一战了。”
“这一战，定燕赵两朝国运，也定你我道心。”
“大可不必。”云飞齐摇了摇头，“你的道心需要这样，我不需要。”
沐晴雪微微一笑，没有反驳，行了一礼道：“云道友，告辞了。”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青烟缓缓散去，从空中慢慢飘落下一道纸人掉在地上。
云飞齐看着这一幕，面色平淡。
从沐晴雪一进来他就发现了这并不是其真身，仅仅是一道纸人傀儡罢了。
他看着那张纸人，微微摇头。
凡人性命，不足挂齿？
他听到这句话很是生气，很想反驳，可是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就算是他自己，那日数剑屠戮十余万晋国士兵之时，不也曾有过视凡人性命如草芥的心态？
他走回主位之上坐下，单手扶额，缓缓闭上双眸。
军帐之中的几盏烛火不断摇曳，光芒照在他的脸上。
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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