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说不出的,浑身不舒服。
阿照一步步走上殿中,借着殿中半明半暗的烛火,用眼角的余光,透过殿内正在舞蹈的舞女,她看见了高台上的那个女子。
原本南王喜欢的威严铁王座被换成了舒适的软榻。
软榻前棕红色透明纱帘半卷,阿照发觉软榻上不止一个人。除了一个女人,似乎还有三四个男子。
“北地雪照,参见南方尊主。”阿照定了定神朗声道,深深下拜,跪行参拜大礼。
“雪家阿照小姐吗,起身吧,赐坐。”
一个带了点动人沙哑的低沉女声传到了阿照耳中。
“路途遥远,又起大雾,阿照昨日没能及时赶到前来,生生耽误了一天,还请大人见谅。”阿照坐定后,不动声色地说着,恭恭敬敬地再次向南后深深行礼。
“无妨,拜贺迟不迟都无事,妾身只望今后能同贵家交好,希望今后令严别吝啬指教。”伊邪那桑笑意盈盈,可依旧没有一点要从软塌上起身的意思,接着她抬了抬手中的长柄细烟斗道,“摆酒。”
妾身。
地位显赫的南方女主人,女尊主,不应该如此称呼自己。这本就一身是迷的女人又多了一个迷:奇怪的自称。
阿照一直很想抬头看她一眼,可谨慎的她选择低头垂目。
还没到时候。她在心头一直提醒自己。
现在时候到了。
这时,阿照才抬起了头,认真的看了看高台上的人物。
一双异色的眼眸,右瞳猩红左眸墨黑。红唇似扬非扬,乌黑长发慵懒地随意披散,一席掩不住春光的黑裳之下肌肤比雪胜三分。
这神秘的女子慵懒的倚在软塌上,一手托着一柄细长的烟斗,烟雾缭绕。
只一眼,阿照的心中就升起异样的躁动。
真如传闻般是媚术了得的女人。
阿照暗暗在体内调转灵力,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
她目光微微一动。
心底记忆的残片如风霜一般席卷心头。
没有印象。这个女人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女人,见过一面绝对不会忘记,何况是我阿照。
不对,可又似乎哪里不对,肯定不对。
“谢大人赐酒。”阿照不动声色地道。
可她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
“最迟来的一个,天知道去哪里瞎转悠来着。”这时,伊邪那桑身侧的一个正给她捶脚的男子不满地瞪了阿照小姐一眼,声音却是不大不小,刚刚好传进了阿照的耳中。
“……”阿照目光一瞬沉了沉,微笑依旧,可心中却一片惨凉。
果然,她在南泽那些秘密的探访被南后得知了。灵结士时期,南泽百部依旧独立,南后上位还没多久,居然到处都是南后的眼线?
阿照小姐咬了咬牙,她行走在刀锋上多年,终于还是自以为是了一回,而这回她会因此付出怎样的代价?或者,北地会为此惹来怎样的麻烦?
“你。”高座之上的女子开口了,她一双美眸依旧慵懒地半睁半闭,几分迷离。
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那男宠随随便便地说:“剐目,聋耳,切舌。不该看的贵小姐别乱看,主人同贵客谈话别乱听,不该说的话更别乱说。”
接到女主人的残忍命令的男子,面色一瞬蜕白,从软塌上起身跪地,接过侍从早已呈上来的一把生锈的钝刀子。
他抬起头来,颤抖着对南后说道:“主人,我不明白……”
南后飘悠悠地又加了一句:“不该问的,别乱问。”
阿照面上神情虽然依旧不变,可浑身却是僵在了哪里。
她怎么不明白,南后这番话是对她说的。
别乱看,别乱听,别乱说,别乱问。
那男子低垂着头,黑发遮住了面孔,他真的依言,用那钝刀子剐下了自己的眼睛,捅聋了自己的耳朵,身前滴下一摊又一摊的血水,最后,他将舌头削了下来。
男子割下自己的舌头后,他将带着碎肉的血淋淋的刀子用颤抖的双手呈上,一下子扑在了地上。
他闭上了眼,面孔上除了强忍着的痛楚,还带着一份熬过危险的庆幸。
可他的女主人似乎并不满意。马上,南后懒懒地又漫不经心的声音传来————
“拖出去喂狗吧。”
高座之上,南后身边剩下的男子瑟瑟发抖,南后回头对他们微微一笑:“你们莫怕,今日之事,就此翻篇————”
然后她意味深长地瞥了阿照一眼,吐出四字:“————下不为例。”
阿照吊着的心脏终于是放了下来。
“阿照小姐。”料理完那男宠失言之事后,笑吟吟地叫阿照。
“大人。”阿照忙起身。
“希望妾身的奴隶没有冲撞到小姐,小姐可千万别怪罪妾身。”女子调笑地说着,放下烟斗,随意披上一件红衣,从软塌上起身一步步走下高台。
她终于来到了她面前,依旧浅笑妖娆,一派慵懒。
阿照忙站起身来,女人的身材略高于阿照,阿照微微抬头才能看见她微垂的眼眸,这双独特的眼眸,只要见过一面,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但与其说她的容貌美艳,不如说,她神韵无双。这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令人惊心的魅力。
呈现出一种媚中莫名透着凌厉,柔里似乎带着锋芒的美。
“这山后的雪梅开的正艳,阿照小姐难得来南泽一趟,一同去看看,喝一壶梅花团酿?”南后对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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