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生不疾不徐地伸手将文件袋拨弄到自己面前,气定神闲地掰开上面的摁扣,取出里面的几个文件夹,只看了一眼封面,便用轻蔑的口吻问道:“这几份保单有什么问题吗?”
“我去过保险公司了,他们告诉我这几份保单半年前就已经失效了。这几份保单为什么会统统失效?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保单失效了吗?不会吧?”
“你难道不知道吗?这事分明就是你干的。”许众辉咬着后槽牙,愤恨地叫嚣道,“别跟我装蒜,我不吃你这一套。”
安淮生也不搭理许众辉,只是埋首翻弄着几份保单的内页,一边翻弄一边阴阳怪气地喃喃自语道:“这是安然生前参保的人寿险啊……还有意外险……数额可真不小……哟……受益人居然是你……啧啧……”
“别在这儿演戏了,你早就知道安然参保的事,是你从中做了手脚对不对?”许众辉右手握拳,用力砸向桌面,“这事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安淮生两腮的肌肉略微抖动了一下,用着一贯淡漠的口吻回应道:“参保的人是安然,保单为什么会失效这事你难道不应该直接去问她吗?”
许众辉强压心头的怒火:“你明知道她不在了……”
“那就去找保险公司。”安淮生不屑一顾地扫了许众辉一眼,将手中的文件袋掷回到许众辉面前,蛮横地指责道,“在我这儿胡搅蛮缠什么?”
许众辉伸手揽过文件袋,嘴里依旧不依不饶:“一定是你,是你逼迫安然将保单的受益人改成了你,对不对?还有那之前死掉的那个保姆,是她背着我和你联手干下了这偷梁换柱的事,对不对?”
安淮生陡然变色,拍案而起,森冷的目光逼视着许众辉,一字一顿地说道:“是我动了手脚又如何?这本来就是我们安家的财产,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从一开始就没有看错你,你娶安然果然没安好心,你就是贪图我们安家的钱,你就是个吃软饭的混蛋。”
”这是我应当应分的。“许众辉毫不畏惧地迎视着安淮生,摆出一副针锋相对的架势,疾言厉色地回击道:“当初你不顾一切甩手离开了安家,在之后的一年里安家的餐馆经营状况恶化,陷入了困境。这时候是我爸挺身而出,挽救了你们安家。他经不住安心父亲的再三恳求,辞掉了会计事务所的高薪,帮着打理起了你们安家那两家小餐馆。后来,安心的父亲要拓展业务开连锁店,又是我爸东奔西走,凭着自己的人脉关系帮他筹资、贷款。你敢说你们安家的财产里没有我们许家的贡献吗?”
“小子,你给我搞清楚了。你父亲和浦生两人经营的安家餐馆已经倒闭了。”安淮生指着许众辉的鼻子,傲慢地辩解道,“安氏集团是我一手创立起来的,这里面没有你们许家什么事。你要觉得安家亏欠了你,那也是浦生亏欠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你想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打到安然的头上,没门!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许众辉突然仰起头,一阵狂笑,这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他足足笑了两分钟之久,安淮生也不制止他,任由他在自己面前发狂。
许众辉停止了笑声,端着一脸阴鸷的表情,嘲讽道:“是我要娶她吗?是她死乞白赖追着我不放,哭着喊着求我娶她,我能有什么办法?”
安淮生一把揪住许众辉外衣的领子,隔着偌大的书桌,将他的脸拽到了自己面前,阴沉的脸庞冷若寒霜,周遭的空气几乎都要被冻结住了。
“你要是执意不娶她,她难道还能强嫁给你吗?”
“我为什么不娶她?”许众辉用着奚落的口吻回应道,“娶她对我很有好处不是吗?要不是你从中横加阻拦,耍各种卑鄙下劣的手段,这会儿的我,不说亿万富翁,起码也是个有着上千万身价的上流人士了吧?”
安淮生自始至终不改他盛气凌人的气势。他松开了揪着许众辉衣领的双手,用力一推,让他远离了自己的视线。
许众辉在巨大的推力作用下,一个踉跄,跌坐在书桌对面的一把扶手椅上。
安淮生面无表情地看着狼狈的许众辉,带着嫌弃的口吻说道:“你的狐狸尾巴终于藏不住了是吗?”
“咱俩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许众辉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下,“你说我贪图安家的财产,想不劳而获,那你又如何?你建立’安氏王国’的那些肮脏资金是如何得来的?我父亲的死真的是场交通意外吗?到底是你好心办坏事还是故意暗中下药害死了我父亲和你弟弟,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将’安心之选’资金链断裂的脏水泼到了我父亲身上,自己却坐享其成,那些不翼而飞的钱最后究竟进了谁的口袋?你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你的安氏集团里没有我们许家的血和汗吗?”
“既然你反复提到你父亲,小子,我不妨对你说实话。”安淮生的情绪这会儿已经平复下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以为那些搞审计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若你爸的手脚真的是干净的话,我又怎么可能凭空捏造事实诬赖他呢?”
“那你说我爸盗用的那些资金在哪里?”
“你想知道那些钱去了哪里?你可以找公安、找经侦、找审计的人替你查。”安淮生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对我而言,这事早就过去了,我也不想花精力去追查……”
“你不是不想,你是不敢吧?”许众辉抢白道。
安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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