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康乐就像是一根独自飘零的芦苇,脆弱、无助。
昏黑的房间中,康乐将自己抱蜷成了一小只,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朦胧的月亮,心中升起无限的悲凉。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七天,也是外公去世的第七天。
按照阴界的规矩,第七天,已故之人可以回来再看最后一眼想念的亲人,康乐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到,或许,是外公并不牵挂她吧……
安于瑾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目光深邃,时能看见一闪而过的悲痛。每到这种时候他就好无力,空有一张嘴,却是连一点安慰的话都说不出。
最后他还是坐到了康乐的身旁,两人默契无言,一同欣赏着高悬在夜空中,孤寂的月亮。
“难道我是天生的克星吗?”康乐突然发问,让安于瑾心中一紧,紧蹙着眉头望着康乐不知该如何开口。
康乐将头埋进了安于瑾的怀里,微弱的哭声又一次传来,微微颤抖的身子像一片在水中任风雨拍打的浮萍,惹人怜惜。
安于瑾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用温和的声音道:“怎么会呢……不论是岳父岳母的死,还是外公受的那些苦,都和我家康康没有关系啊……”
“怎么会没关系……”康乐低低啜泣,身子也随之颤抖,声音更小了一点,“如果我早一点去看外公,他就不会被虐待成那样,也就不会这么早就去世了……”
她从怀里抬起头来,眼里浸满了泪水,红红的眼眶可怜得让人心疼,“我只要一想到外公的遭遇,我心如刀绞,恨自己不能承担他一点点的痛苦……”
哪怕只是一点。
安于瑾轻叹口气,伸手抚向康乐的头,“逝者已逝,生者当如斯。”现在的他,也很无助……在想该怎样才能帮康乐走脱如今的困境。
“话都是这么轻巧的。你去睡吧,我去客厅坐一会儿。”康乐站起身来朝客厅走去,安于瑾转头望着她更加清瘦的背影,心揪着的痛。
那一晚康乐没睡,很多个夜晚,她都像这样,要么直接没睡,要么睡两三个小时被噩梦吓醒,人短短的时间里憔悴了很多。
而这一切安于瑾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有想过要带康乐去看看心理医生,可康乐不愿意去,他也怎么都说不通,两人好像已经有段时间没能正常沟通过了。
后面几天,康乐的行为变得更加奇怪,开始疯狂吃甜食,然后晚上又出去狂跑十多公里。不爱跟人交流,变得闷闷的,任谁看了都知道是心理出现了一点障碍。
所以即使是回到学院里上学,安于瑾也特意让白雪天天跟着,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
“哟,克亲人的扫把星来了,听说你爸妈死得早,家里的亲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吧?”刚走进教室,康乐从座位上一个身材姣好、面容精致的女同学身边走过时,突然听到这话停了下来。
女同学身边的其他人迅速离她几米远,康乐一声不吭的盯着还坐在位置上的女同学,白雪看她这模样心道不好,赶紧拉开康乐,“小姐,冷静一点冷静一点,想想每天出门的时候王都和您说什么?”
可康乐现在怎么冷静得下来,眼神空洞的望着白雪,可白雪却在这双已经失了光亮的眼睛里看见了怒火。纵使是心理素质过硬的白雪,也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这眼神……真的,太诡异了。
那女同学名字叫艾琳,是国外来的交换生,其实也是从鬼域移民出去的,她当然知道康乐这个阴界司掌在鬼族意味着什么,可她还是忍不住拿康乐的痛处来玩笑。
这种人嘛,就是犯贱咯。
康乐面无表情的靠近她,因为艾琳是坐在椅子上的,所以她居高临下的正死死盯着艾琳。而艾琳也不甘示弱,环顾了一圈后站起身来趾高气昂的望着康乐大声道:“看什么看?你这种克星,就不应该有家人。”
艾琳靠近康乐的耳朵,用只能她二人听到的声音在康乐耳边好像玩笑一般的说:“你全家人死了,才是最好的。”
话音刚落,康乐想也没想拿起桌上摆放着的一只笔刺进了艾琳的左胸上方靠近肩膀的位置,过程中她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
这一幕也被来检查团里的艾琳的大伯看到了。
她就是故意的,为的就是让所有人看到康乐已经疯了。
两人其实没什么交集,不过就是有一次艾琳在和别人吹牛的过程中被话题中心的康乐听到了,康乐讽刺了一下艾琳假得不成样的双眼皮贴,然后就被这个女人记恨到现在。
说来,还不是她先说康乐坏话的,被人家听到了还不准人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艾琳眼都不眨的拔出了还插在自己身上的笔,丢在康乐脚下,“我原是鬼族的,鬼族的能力你该知道吧?”
超强的自愈能力。
她试图再次激怒康乐,她也成功了。
康乐一只手背在背后,所有人就看见她手里凭空变出了一把看上去斑驳的铁链,上面未擦拭完全的已经干涸的血迹让旁人分辨不出那到底是锈迹还是什么。
白雪抓住了康乐手腕,康乐冷漠的转头望着他,好像无声的在让他放开自己。可白雪始终没松手,“小姐,这种事我可以处理,您就别大动干戈了好不好?”
他怕康乐一会儿会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火气,让眼前这个妖艳的女生血溅当场。
教室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门口的检查团,检查团也一直安静的观察着教室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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