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朴素的马车低调的从相府后的小巷驶出,片刻后便畅通无阻的经过了京城的南城门。驾车的小厮精神紧绷地左右查看了好几番,才如释重负般大大吐了口气。
车中做的正是今日刚刚被赐婚、在京城内名声大噪的相府嫡女——安喜。
无力的扶了扶额头,安喜皱着眉倚靠在马车内的软垫上。
“这小厮靠不靠谱?”
“小姐放心,这驾车的叫阿张,是小南的....”小北话说了一半儿,一脸揶揄地看向一旁早已红了脸的小南,“小南的相好。”
小南啧了一声,似乎是想要质问小北宛如浪荡游子的痞子态度,却在瞅见安喜脸色的一瞬间闭了嘴。
小姐心情不好。
可是她和小北谁都不敢问,小姐待她们极好,下了命令她们遵守就是,俩人都不在意是在丞相府里生活还是在江湖客栈中生活,只要跟着安喜便好。
可是安喜的状态不免令人担心,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应该是一直在自己偷偷的抹眼泪儿。
温暖的手心贴在了安喜的膝盖上,似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给她一些温暖。小北递过来一件薄薄的披风,示意她给安喜披上。
小南接过来披风正想展开,却猛然见意识到什么,复又抛回给了小北,拼命的挤着眼睛做暗示。
小北一开始还在纳闷儿小南到底在抽什么风,直到对方冲着她不断地眨眼睛才反应过来:这件披风是安王送给小姐的!
手忙脚乱的将披风塞回包裹里,小北急得直冒汗,终是在安喜睁眼前完成了一系列的操作。
“小北,金条都悉数带出来了吧?”安喜完美错开了小北手忙脚乱的时机,见两人紧绷绷的坐在两侧,只当她二人是没有做过这么快的马车紧张而已。
小北见安喜没有注意到什么破绽,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姐放心好了,奴婢都记着呢,金条、金锭、翡翠、扳指,还有您吩咐的金丝水晶的首饰.......”
帘子外头驾驶马车的小厮阿张手下一僵,险些将手里的鞭子掉落了去......这任谁看着也不会说是相府的马车里,恐怕藏着半个相府的财富吧?心头暗自咂舌,小南今天还说这小姐是突发奇想才会赶到那么远的旅游散心......如今看来,小南一定是看他老实在蒙他,而且什么丞相、丞相夫人、小少爷,照他看来,小小姐才是府上最粗的那根大腿。
心下如是想着,一扫先前的苦闷,手上赶车的功夫越来越欢快,他的翻身之日应该就要到了,跟了小姐之后自己会赚更多的钱,早日就能将小南娶回家当老婆。
车厢里小北还在如数家珍般交待着。
“......银票、碎银子,奴婢悉数装在包裹里了。”这听的小厮阿张是心潮澎湃。“只是......我们偷偷带走了这么多财物,老爷和夫人定然是要勃然大怒的......”
......阿张手下又是一僵,不禁抬头望了望笼罩着星辰的天空......这怕是他最后一次看到京郊的夜空了......
“不用担心,我再带多点,他们也不会责备于我。”人嘛,都是有愧疚心理的,特别是看完信件直到自己是为了保住丞相府才不得不做的这个离京的决定的丞相二人,极端宠溺孩子的柳青青,在安喜说要和秦阿阳做生意的时候拿出了自己这些年偷偷经营商铺赚的私房钱,又拿出了丰厚的嫁妆,还给安喜添了好几身衣服,抱了安喜好长时间才不舍的松开,说是自己的女儿出息了。
安喜心里也颇为难受,好不容易自己感受到了母爱,感受到了父爱,却要因为皇室里那些勾心斗角的计划离开父母.....和虞以安,只盼望,这牺牲能够值得吧。前世的她没有家人作陪也在孤独的陪伴下活得很滋润。
带这么多银子走也不过是为了未来几十年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生活,不算过分吧。
罢了,长痛不如短痛,早些放弃早些离开,总比感情更深了撕心裂肺好。
“嘣”
只听得一声巨响,阿张手中缰绳使劲一收,马儿被强行调转了蹄子。小北手中的财宝还没来得及放回箱子里,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动晃的撒了一地。人更是险些摔出马车去。
安喜双手死命抓住车厢的边框才没有形象大失的摔个狗啃泥,还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小北的一只手,将她扶了回来。
“吓......吓死我了......多谢小姐搭救,您没事儿吧?”小北惊魂未定的坐在侧边,冷汗直直地自发鬓中流出来。还没整理好自己就把安喜拽起来反反正正仔细查看了一番,没看到有磕碰的地方才缓缓松了口气。至于她家小姐为何一个十五岁,刚及笄的小姑娘能够有力量将她和小南两个成年女子一手一个拉住,小北已经不是很在意了。
跟了小姐将近十年年,自梳着两个小丸子发髻时就看着她,小姐如此聪慧机敏,做出来什么她都见怪不怪了。
眼神询问了一下刚刚往后栽倒的小南有没有事,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后才转过头去看着小北。
“我没事儿,你别担心......”安喜面上虽维持着淡定,心里早就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这算是什么驾驶技术,啊?
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厮有没有考取大虞朝马车驾驶证?要是把她的自由扼杀在摇篮里,她往哪去快意恩仇?还不如穷尽下半生给自己寻找治好脊柱的神医呢!
安喜越想越气,一跺脚就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制止了想跟上的小南只带了小北: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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