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玉原本是最快乐的女子,她可以策马扬鞭在演武场中肆意的大笑,可以一袭碧衣耀武扬威的在闹市里穿行。可她的人生毁在了心思不正的老将军手中,毁在了嫉妒发狂的将军夫人手中。即使明玉现在也很快乐活泼,可大家都知道她回不到从前无所顾忌的样子了。
这些本该是她察觉后可以避免的事情。安喜将近两年来一直在纠结着这些事中自己的责任。
虞以安闻言紧皱起了眉头,眼睛貌似一潭似水般看着安喜,她说的这些正是他最担心的,这两年来安喜虽然一直表现得和往常一样,旁人根本察觉不到她的改变,可虞以安是察觉得到的。
她在逗得别人哈哈大笑的时候眼底总是有一抹不自在,她在暴躁的胡言乱语的时候眼底总是有一抹谨慎自卑,这些情况知道几个月前明佩礼的苏醒才有些好转,而自那之后虞以安就外出平叛,不能时时陪伴在安喜身旁,不能为她调节情绪。
「不许你多想。」虞以安抬起手,将安喜束发的缎带解开,轻轻的捋着她柔顺的黑发,「这些事本就不是你的责任。」
虞以安把手插入到安喜的发丝中,轻柔的为她按摩着头皮,妄图放松她的心虚,却见安喜还是沉闷的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口,不肯抬头。
「我需要你放心,你有我保护着呢,」虞以安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你在乎的每个人,我都会竭尽全力护住他们,小双...相信我好不好?」
安喜埋在虞以安的胸口中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闻着虞以安身上的香味儿她就会很安心,不知不觉的就把自己的心事全都说给他听,也不知不自觉的就是信任他说的每一句话。
要不是...要不是...唉,安喜颇有些贪婪的呼吸着虞以安的香气,这些美好终究不是属于自己的,她就像个隐蔽在阴暗角落中吃着偷盗而来的食物的一个乞丐,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什么都拥有。
两个人在糖溪边溜达了很久,手牵着手互相对心爱之人讲述着自己近来发生的事情,安喜很喜欢听虞以安提起他在外征伐的故事和经历,她听着就好像自己亲身亲历,和虞以安共同驰骋在血气弥漫的战场上,配合的天衣无缝,斩下一个又一个敌人的首级,像一对儿互相托付性命的会侠侣。
虞以安也乐得为她讲述,他想让安喜知道自己为了博得功名和贤名付出了多少代价,为了成功的求皇帝赐婚丞相之女付出了多少代价,也喜欢看安喜对着自己露出痴迷和信任的表情。他不是没有懈怠过,不是没有不堪重负过,也想过带了安喜离开了无牵挂的京城,可他不能。
作为皇子,只有求皇帝赐婚才算是明媒正娶,聘为妻,奔为妾,他不忍他的小姑娘为了跟他在一起而受世人指指点点,所以多苦多累,只要想到有朝一日能作为最有潜力继承皇位的皇子迎娶正一品丞相的嫡女作为王妃,他就浑身充满了干劲儿。
「还就不记得幼时我交给你的那套剑法?」
虞以安这么一提,安喜快速的在记忆中寻找那套剑法,可是恍惚间她想起来她不记得虞以安和原主之间的所有事情,自然不记得那套剑法该如何挥舞,一时间安喜不免有些紧张。
接过虞以安递给自己的剑,学着他的样子舞动了一下,惊讶的发现仿佛是肌肉记忆般,自己流畅的可以舞出一整套剑法。
这套剑法叫做灵蛇剑法,来自苗疆,专门用于表演的,防身的效果倒是不大。虞以安初设霜仙阁的那一年,从一个想要买消息的苗疆行商那里得到了这本剑法,亲身实验发现并无反噬的危险后便回到皇宫别院兴冲冲的教给了整天嚷着要去习武的安喜。
虞以安见安喜舞的痛快,带着自己那把剑站在安喜不远处,配合着安喜的动作也舞动了起来。
虞以安命专人耗时两年半为自己和安喜打造的武器今日才拿到手,虞以安只派苦弗去盯了制范,选了一个匀称美观的样子,之后就再也没有去管过制剑这档子事情,只对那掌柜叮嘱道要精细漂亮还要性能好。
如今看来这千两白银果然是没白花,此时映衬着月光,精纯的合金在月光的映衬下通体闪烁着不一般的光芒,剑槽用金丝细细勾勒了一圈,安喜那把在剑槽后镶嵌了红琉璃,而虞以安手持的这把在同样的位置镶嵌的是黑曜石。
今日是明玉和明佩礼大婚,为了不抢了主角的风头安喜只穿了一身珍珠白的束袖常服,腰带宫绦之处用了深红色做点缀,在外边又披了一层轻纱,此时正随着其主人的动作在风中肆意飘动着。
而虞以安今日从李芙蓉那里临时要来的一套黑色绣金丝的常服,虽然非常合身,但是却与他平时沉闷的穿衣风格相去甚远,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贵公子。
白色的身影像是雏燕般轻盈,黑色的身影像是雏燕下的粗壮树枝一样有力,伴随着溪水潺潺的清脆声,两个人熟练的舞动着手里的红琉璃,手腕灵巧的转动,剑气与两个人交错舞动的身影相融合,可谓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在月下舞出了一副凄美苍凉的锦绣图画。
安喜的腰肢柔软,随着虞以安引导的动作舞动着,虞以安的双手苍劲有力,在两个人的剑气交流中做着主导,苍凉的剑气围绕着糖溪寂静优美的环境而散开。只在一瞬,虞以安和安喜同时收了剑归入剑鞘,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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