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没出息的东西!”沈文震气得微微颤抖,站起身来一脚踢向沈文阙胸口,沈文阙受此重击,瞬间喷出一口血来。
“我堂堂征北王叱咤沙场多年,怎会生下你这么个窝囊软弱的儿子!我们沈文家注定要登朝堂之高俯瞰众生,而不是沉溺于儿女情长蝇营狗苟!你是我沈文震的嫡子,应当主动担起振兴家门的重任,岂能轻易放纵自降身份!”
“父亲!”
“好了!你什么都不必说,珍珠的命不在我手上,全在你一念之间。
你若是敢于担当起我沈文一门的重任,我自可保珍珠一命,即使圣上问起今日之事,我也定会全力斡旋。
你若是选择逃避,那不仅是珍珠之命难保,我沈文一门恐怕也凶多吉少!今日你与静和公主大婚,洞房花烛之夜,莫要让公主独守空房。
你若将公主哄好,我们尽可以说珍珠得了失心疯,错将你认作他人,现已送出府医治,只要公主不追究,圣上那边为父尽可以丢下老脸去负荆请罪,既然此事已圆满收场,想必圣上也会看在为父多年征战沙场为国尽忠的份上宽恕我沈文一门,何况圣上也不愿看见静和公主不幸福。
为父言尽于此,如何抉择,是进是退,是生是死,你自己选吧!”沈文阙口中鲜血不断涌出,心头之痛更是难以排解。
他面如死灰,绝望地冷笑着。
“我沈文阙今生只爱珍珠一人,无论艰险此生不渝!”
“没用的东西,你若如此执迷不悟,那就别怪为父无情,为保我沈文一门,珍珠必须死!”
“父亲!父亲当真无情,当年父亲,也是这么放弃先王妃的吗?”沈文震如同遭受电击一般,猛地转过身来,眼眦欲裂,恶狠狠地盯着沈文阙,从刀鞘中奋力抽出那把伴随自己南征北战多年的名刀,一下子架在沈文阙头顶。
沈文阙却是绝望而冷漠,他满嘴是血,抬起头来迎上沈文震的刀锋。
“儿子是触到父亲的痛点了吗?还求父亲赐儿子一死,给儿子个痛快!”
沈文阙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自从他意识到自己爱上庶妹沈文珍珠那天,就已经做好了为这段不为世俗所容的爱情放弃一切的准备。
“父亲杀了儿子吧,拿儿子的头颅去向圣上请罪!”
“你以为自己很高尚是吗?你以为你敢为了爱情付出生命,就可以随意嘲弄他人是吗?”沈文震气极反笑,收回名刀,嘴角斜勾,眼神中带着轻视,语气揶揄地反问道。
沈文阙惊讶地看着父亲,没有想到他会做出如此反应。
“孺子幼稚!死亦何难!你我出入沙场身经百战,何时看重过性命!汝将儿女情长当作理想,以为自己为之献身便是崇高的献礼,却不知如此一来,未亡之人却要为了这狂妄无知的虚荣付出怎样的代价!我沈文震大可不要你这个儿子,我沈文震也可以舍弃那些你嗤之以鼻的荣华富贵,只是如此一来,你口口声声要保护的珍珠也会失去自己的哥哥和恋人,你的母亲会失去她看得比生命更重的唯一的儿子,你以性命和荣誉发誓要与之共进退的武威军也会名声有损。
你只图自己痛快,却是自私地把烂摊子全部丢给别人。
你以为自己会是个英雄,其实你连男人都不算!”沈文阙低下头,不再言语,也不再反抗。
“走,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亲卫们放开了沈文阙。
沈文震冷哼一声,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扔到沈文阙面前。
“让他按照自己意愿,完成他那英雄的壮举。”
沈文震带着亲卫离开禁闭室,回正华居的路上,碰见了静和公主。
只见公主一身合体端庄的浅妃色宫装打扮,简单挽了个朝云近香髻,灵动又素雅。
沈文震立即正身站立,向公主行了个礼。
静和公主见是沈文震,向着他福了福,口中唤了声父亲。
沈文震双膝跪下,连声道。
“老臣不敢,公主在上,老臣不敢受此大礼!”静和公主赶忙扶起沈文震。
“父亲何须如此。
静和今日本是打算拜访父亲母亲,在外人面前,静和与父亲母亲乃君臣之分,但在家里,父亲母亲却是静和的长辈。
父亲切莫再与静和如此生分。”
沈文震见静和公主如此谦让,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知道,沈文阙在洞房花烛夜抛下公主与珍珠私会,公主却是毫无怨言,反而比寻常人家的女子更加贤良温淑,这等气度和心性,实在难得。
作为沈文阙的父亲,沈文震感到有愧于静和公主。
“公主,阙儿他...”
“父亲无须多言,静和今晨听玲珑妹妹说夫君近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旁人不得打扰。
静和只愿夫君早日康复,再无他求。
静和作为妻子,应该安心地等待夫君。”
沈文阙退后一步,双膝跪下向静和公主行了个大礼。
“老臣代犬子,多谢公主成全!沈文一门发誓世代效忠公主效忠皇室,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墨轩的伤势渐有好转,加之作为习武之人,他本来也体魄强健,一日之后便已无大碍。
于是墨轩向沈文震辞行,带上沈怜一行离开沈文王府,回到端王府。
“墨轩兄终于回来了,怜儿跟你出去了一天,本王甚是担心。”
“端王殿下多虑了,皎皎自有墨轩陪伴,殿下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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