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道你要替我试剑?”,法师颇诡异地盯着他。
“给,快给我”,这个少年像是完全听不见法师的话,只不停地喊着,也不知想要什么,只不过众人都忌惮于法师,哪敢这样撒野,但这少年却好像完全不怕了一样。
法师的脸色一沉,“只能两天给一次,不是给过你了?我是绝对不会再给多的,你就敖到明天吧,当然要看你的命够不够硬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法师瞳孔突然在收缩。因为这个少年一个箭步就冲了出来,顺势抢走了托盘之上的若水剑。
他本来是一幅苛求的可怜相,估计若法师肯给他想要的,就算是叫他装成狗围着宴席厅跳一圈,他都愿意,但当他听到没有时,他就完全变了,像是发了疯一样,但他的脚步之敏捷却不是任何一个疯子能够做到的。
他的脚步本来已乱,现在却迅即得难以想象。
他不但抢了剑,还已闪到了兰莹的身后。兰莹本来站在法师的身边,实在料不到这人会忽然冲向自己。后心冷不防被重重地推了一下,当场就失了重心。少年控制着兰莹背上的要穴,让她无法脱身,就把她作为自己的盾牌,然后用这面肉盾直接撞向法师,那个少年则一剑直直刺向兰莹的后心。
这几下攻势简洁,快速,更可怕的是他的盘算之深。
这人显然是害怕法师的“法术”,但他估计若看不见自己,就什么法术都没有办法施展了,所以他早准备好以兰莹为掩护,要一剑把兰莹和法师同时刺死。
而且他也知道法师未必愿意伤到兰莹,不然他可以先杀兰莹,再杀自己的,但只要他顾忌这个女人,出手有所迟缓,这闪电般的一剑就可以把他们都当场刺死。
不出这少年所料,看到兰莹撞上来,法师果然慢了一下,要杀这少年,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毕竟这人的武功远在雷闪和石苍之下,但要杀这少年,他就必须先伤了兰莹。
就这么一刹犹豫,剑已入骨。
若水剑刺入骨头的那一刻,居然并不令人觉得疼痛,只觉得一阵的冰凉。
受伤的居然不是兰莹,也不是法师,而是李慕遥。
若水剑已刺在了他的肩上,在剑锋离兰莹后心还有半寸的时候,李慕遥忽然撞了过来,先是用自己的肩膀撞开了兰莹,然后剑就顺势刺中了他。
不过这一剑倒要不了李慕遥的命,所以他一反手已切中了少年的手腕,少年忍着痛,转身就想跑。
此时法师大喝了一声,须发皆树起来似的,他刚才一直都在笑,哪怕杀雷闪与石苍时,他都在笑。就像是他从来都没有真的怒过,他杀人并不因为怒一样。
但现在他真的怒了,歪嘴抖动了一下,这个锦衣少年居然在半空中,就被停住了,然后整个人就活生生被撕开了五份,血溅了一地,还喷洒出无数难看的东西,溅到了不少宾客的身上。
终于有人忍不住惊叫或是呕吐了起来,本来由于压抑而显得很有秩序的厅堂终归是乱了。
法师扫视着厅中的混乱,脸上居然闪过了一丝的疲惫,他一挥手,对兰莹道:“宴席也够了,替我送客吧。”
这高朋满座之地,很快就完全静了下去,只因为主人的兴致突然没了。
他看来不是很喜欢玩弄着众人,为何突然就意兴阑珊,是因为少年的出手扫了他的兴,还是因为李慕遥相救兰莹?
不知不觉间,夜已更深了,大厅内的灯几乎都被吹熄了,只剩下几盏发着微弱的光。
宾客散尽的宴客厅,总有说不尽的萧条,或许正如人一样,有时fēng_liú了多久,就得受多久的罪过。
宴客厅里倒还剩下一个人。
法师还坐在主人的位子上,看了若水剑一遍又一遍,用手不停地抚摸着剑锋,他既在看剑,更在想着白衣老者的话。除了他以外,刚才的厅堂之内已又有多少人能够听懂那话里的深意?
有,还有的。
至少法师认为有,肯定会有一个,他的嘴角不知觉狞笑了起来,“那个姓李的。”
厢房,还是那件厢房,还是那些木偶。
不过今天早上还只有李慕遥一个人,但现在已经有两个了。因为她们是“夫妻”,法师身为一个贴心的主人,当然得安排他们住在一起了。他们现在也只能住在一起,在这个诡秘的山庄里,多个照应总是件好事,至少让她一个人呆着,李慕遥不放心。况且他也不敢被法师知道自己骗了他,因为这种人,谁敢欺骗他?至少谁敢让他知道自己骗了他。
厢房内已是一片漆黑,他们是开灯也不是,关灯也不是,不过在两难之下,关灯睡觉既更合乎常理,而且可以让李慕遥看不到夏晴柔尴尬时的样子。
李慕遥已用自己的被子把那具最大的木偶包了起来,“你是想抱着我来睡了,还是抱着它睡了?”
夏晴柔眨了眨眼睛,“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自己睡。”
“若让外人看到床上只有你一个人就不好了,这里的人都绝不简单,而且有些人的心肠还很黑,这才够麻烦。我看有些人会无事生非的。”
夏晴柔明白李慕遥的意思了,不过想到就寝时说不定也有人在偷窥,她心里是万般别扭,“如果我说想抱着人偶了?那你怎办,这里可只有一张床。”
李慕遥指了指床边的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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