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往潼关遣使,诏三齐王李密入京。
代李平之位,掌管三军,令行外事。
内事皆委任裴延龄。
唐王传李密,裴延龄入宫见之,曰:“朕疾日长,朝纲怠废,四夷虎视,中原微弱,朕深忧之。
二卿勤勉用事,广纳谏言,慰抚内外,以安社稷也。”
二人拜之,曰:“遵旨。”
自此裴延龄、李密专权,内外行事。朝中大臣惮之,惧其阴威,莫敢有言者,郜国公主隐忍不发,旁人莫知其所思。
李密得权势,yù_wàng日张,亦有取宣王而代之。
遂亲往丞相府,见裴延龄,欲交结之。裴延岭称病不出。李密命侍官献白璧一双,宛珠之簪一对,昆玉一块,西域宝马一匹,送入相府。
裴延龄方出室迎之,李密躬身行礼,曰:“小王仓足来见,望丞相勿怪之。”
裴延龄还礼,曰:“王爷降临鄙府,小臣之辛也,何敢异之。”
李密复曰:“李密生性愚昧,少文才微,尊丞相以师生之礼侍之,可乎?”
裴延龄曰:微臣岂敢居此高位,然王爷有命,敢不从之。”
二人逐为唇齿,同入朝政,内外勾结,挟天子,号施令,百官忧愤而莫敢有违者。
即日李密请裴延龄,至王府欢宴,举杯敬之,曰:“今日朝政俱在,吾二人之手,一人之下,万臣之首,可为富贵之极也。周公旦,霍光之属,未有此乐也。”
裴延龄曰:“眼下王爷虽大权在握,人臣之首,百官所仰视。然它日,未必有今日光景,这般逍遥。”
李密疑曰:“老师之言何意?”
对曰:“今日兵权虽在,王爷之手,然王爷非得,皇上遗体之人,待皇上百年后,大位自落宣王之身,宣王其旧臣,无一不恨王爷者,那时王爷,身置何处,未知也。”
李密曰:“然,可有化解之策?”
裴延龄曰:“有一计化解此危,亦可锦上添花。”
李密曰:“老师速教之,何妙计?”
裴延龄曰:“今宣王带罪之身,王爷取而代之,入住东宫。”
李密曰:“恐众文武不从也。”
裴延龄笑曰:“王爷可拟写遗照,封为储君,传圣旨,隔内外,禁进出,待王卒。况且王爷乃唐王子嗣,有何不可,众臣虽有疑,为之奈何?不过数月,大位可得也。”
李密喜曰:“老师乃吾之子范也。”
遂李密假传圣旨,自封储君,入居东宫,总揽朝政。
王丕,陆质等众臣上表,不得传。便至宫门,欲面见唐王,有重兵守之,无旨不得入,宫门徘徊,束手无策。
正是:
雨声点点北风缓,朦胧淡雾锁宫门。
逃李依旧几度春,明朝花落愁怨多。
宫殿倾危,郜国公主知其有变,欲先起兵夺帝位。
遣人往太隐寺招兵将,然使者未出,门兵来报曰:“张先求见。”
此奈公孙傲大弟子张先是也,当日逃出太隐寺,避远处观之,见正阳火烧太隐寺,便退去,寻公孙傲不得,后闻已被正阳所杀,来报郜国公主也。
郜国公主命其入。
张先入见郜国公主,拜曰:“罪将,张先拜见公主。”
郜国公主观张先面色憔悴,有惊惶之色,惊曰:“何故如此失态也,何事速言之。”
张先曰:“数月前,寺庙来行路者二人,露宿寺庙,杀我师父师弟四人,又遣散众兵,纵火烧之,太隐寺已成废墟也,独小将得脱,逃命归之。”
郜国公主闻言,险些摔倒,十年辛苦,耗费巨资,付之一炬,化为乌有,岂能不慌也。
郜国公主厉色曰:“所言真乎?何人所为,细言之!”
张先曰:“罪将不敢诓语,未知其来历,使一杆金枪,骑大黄马,武艺高强,眼所未见也。”
郜国公主闻其黄马,思曰:莫非正阳乎?故何显太隐寺?未敢断定,聚心腹之人,议之。郜国公主曰:“皇上封李密为储君,诸卿之见,何如?”
萧鼎曰:“此乃裴延龄,李密有谋篡也,除之。”
李昪曰:“裴延龄、李密勾结,内挟天子,外握兵权,势不可挡,不如合其意,附之。”
彭司马李万曰:“诱二贼,诛之。”
郜国公主曰:“若事泄,恐适得其反,汝等皆非善计也。韩卿之意如何?”
上官问月曰:“吾有三计,公主可自夺之。
上则,可借外力,抵内贼,密书往成都,招世子李纯举义兵,来长安讨贼,二虎争食,必有伤,伺机图大事,万无一失,公主可翘足而待也。
二则公主率领府院之众,逞匹夫之用,玄武门政变。
然以卵击石,胜负未可知也。
三则委身二贼,贿其左右,出重金宝石,献爱女玄孙,谢罪受命。
身可保,然,公主大业废矣。公主自决之。”
郜国公主拍掌而笑曰:“韩卿不辱老丞相之名也,能观事之本末,言之渗透,明也。吾选上计行之。”
遂郜国公主亲写一封密书,使亲信之人,遣往成都。
郜国公主复谓上官问月,曰:“闻王氏入成都,其义子武艺,世所罕见,韩大人之见,何人能与其披靡耳。”
上官问月对曰:“强者之外,自有强者。南唐王燕南梦、北辽大元帅刘过龙、突厥大元帅盖天齐,皆未有一败,闻名天下,强弱难断也。
况且市井,山水之间,必隐高人矣。”
郜国公主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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