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杨念在福地相处这么久,胡素对这小子的性子,也算是有着几分了解。
他绝不是什么大公无私之人,说他帮亲不帮理还差不多。
可是他为何一直盯着自家儿子不放?
她没有注意到的是,这句话一说出来。
身后还躺在采灵怀里的胡不悔,身体猛得抽搐起来。
采灵还以为他伤势发作,手忙脚乱的将自己法力,赶紧灌入胡不悔体内,这才好不容易将他安稳下来。
杨念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还是定定的看着远处天际,就好像那里长了朵花一般。
见到他这副作态,胡素衣终于放弃,心里最后一丝期望,颤抖出声。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想要杀不悔,便就从我这个做娘亲的身上,踩过去再说吧!”
见她如此生气,牛朴山两兄弟,终于忍不住心里怒火,齐齐狂吼出声。
牛朴山大手蓦地伸长,手掌消失在身前,再出现时已经直直拍向杨念面门。
而另外一支手掌,则是轻描淡写的拍在巨石上。
牛朴河双足在地上,重重一踏。
庞大身形,如同一辆狂奔的火车头般,带起呼啸气机,撞向那块巨石。
牛朴山大手轻轻一抚,巨石就如同豆腐渣一般,悄无声息崩塌。
拍向杨念面门的大手,直直盖下来。
凌厉风压,直接让他无处遁逃,只能往下直坠。
可牛朴河,原本撞向巨石的鲁莽举动,这时巨石一去,却正好撞向杨念。
一直望着远处的杨念,这一刻仿佛才突然惊醒。
四色光芒通体流转,半分不让的与牛朴河,轰得撞在一起。
光芒一黯,可遂即却又大作。
牛朴河庞大身体,猛得一顿,然后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
自始至终,杨念看都没多看两人一眼。
察觉到头上盖下的森寒杀机,他这才朝着上方,已经遮住所有天光的巨掌看了眼。
哧啦声,骤然如爆豆般响起。
巨掌被无数凭空而现的黑霜,死死冻结在半空。
两念刀自发从腰间,一跃而出,轻轻在巨掌上一敲。
呯的一声脆响,巨掌如遭雷噬。
哗啦化作漫天冰花,四处溅射。
牛朴山闷哼出声,弯曲如巨蟒的手臂,如触电般收回。
手掌上已经是鲜血淋淋,可他却顾不得这些。
另一条手臂,在空中一折,一把将撞飞的牛朴河揽在怀里。
然后,他才死死盯着若无其事的杨念,满眼的不敢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才多长时间?
自己两兄弟的倾力一击,就这么被他轻而易举的接下?
到底自己两兄弟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杨念终于将冰冷目光,放在牛朴山身上。
如看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般,打量半响,然后才说出第一句话。
“看在圣女前辈的面子上,下不为例!”
说到这里,他又将目光移到,正蠢蠢欲动的胡素衣身上。
“你知道的,我杀性重,别逼我杀光你们!
至于为何不能饶过胡不悔,你为何不问问他自己?”
胡素衣如何能不知道?
这一路走来,她可以说是,杨念迅速成长的见证者。
看着他降服先天水行气、看着他把堂堂三们妖仙,玩弄于股掌之间。
还陪着他生生祸害完天池福地!
这也是胡不悔被杨念打得重伤,差点死掉,她也没有即刻动手的主要缘故。
哪怕三人联手拼命,也是打不过呀!
听到杨念如此冷漠的反问,胡素衣也意识到。
似乎,问题并不是出在杨念身上,反而是……
她将目光看向,还在昏迷不醒的胡不悔。
胡素衣可不是什么愚笨之人!
这会儿一静心思索,将杨念跟他说过的话,全部回想一遍。
阿横死在妖族手中,不悔短短几十年,便进晋妖王境。
还修行成,几乎无人修行成功的《天妖经》。
这功法当年就连自己没有修行成功,因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自己无法割舍下,对阿横的感情,无法斩、斩…俗缘!
斩俗缘!
这个词一在胡素衣脑中冒出,所有事情,仿佛都被一根线串了起来。
现在,想及杨念当时的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再想到以自己娘俩与阿横的关系,他却死都不肯放过不悔……
杨念真是冷血无情之人么?
想到这里,轰得一声,宛如惊雷在胡素衣脑中炸开。
她身上衣衫无风自动,根根白发宛如灵蛇般,在空中扭曲纠缠。
脸上残留的所有痛恨不甘,尽数化作绝望哀伤。
看向胡不悔的眼神,充斥着不敢置信。
她很想把胡不悔叫醒,亲自问一个答案。
可现在,她却只觉得整个身心,仿佛都坠入漆黑的无底深渊,没有一丝力气。
全凭着那骨子里的最后一丝倔强,支撑着她没有瘫软在地。
牛朴山见到杨念只是说出一句话。
胡素衣便如遭雷噬,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神还诡异的死盯着胡不悔。
他一把拉住还欲傻头傻脑,继续冲上去的牛朴河。
然后,跃至胡素衣身边,担忧问道:“圣女大人,你没事吧?”
这一声询问,好似惊醒了胡素衣。
她仿佛下定了决心般,轻声摇头道:“我没事,你扶我去到不悔身边!”
扶?难道受了暗伤?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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