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炼真人瞧着他半响,委实没看出来,这少年郎脸皮咋能那么厚呢?
他咬牙切齿的道:“还能如何?我昆仑自有规矩,按规矩办呗!”
杨念眼前一亮,合着这就是,谁打你我管不着,但你打我昆仑弟子,呵呵,那是绝对不行得!
见到这小子一脸小狐狸偷着鸡窃喜的模样,守炼没好气的道:“老道知道你这小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肯定就是为了这点屁事!现在可以滚了!”
“行、行,你老人家说了算!弟子这就走。”
杨念知道了宗门的态度,麻溜的就往外跑。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守炼真人脸色正经起来。
他当然明白杨念此来为何,杨家与大夏皇室那点破事,白玉京里稍有些跟脚的,哪个不知道?
更何况,崇文帝之死隐约似乎有别的势力在其中插手,宗门虽说不管凡间俗事,可若是有妖物作祟,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呢!
就让杨家先闹上一闹也好,最起码,宗门这边有杨念这层关系,可以说得上是真正的自己人!
这天一早,白玉京少见的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淋湿了京城人的心情,洗净了这座千年古都的沧桑。
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
这场雨一下,可不知道引得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在心里暗自咒骂。
这天气一冷,人人包裹得像个粽子般,还怎么摇曳生姿,回眸生波,还怎么蛮腰一握,窈窕俏行……
杨念坐在后院凉亭里,仔细擦拭着手里的两念刀。
明明刀身上已是纤尘不染、光可鉴人,可他依然用手里软布一丝不苟的轻轻擦拭着,直到杨白云一身黑甲走到身边。
“少爷,时间差不多了!”
杨念抬起头,打量着他那身漆黑的符甲,没有说话,只是将长刀慢慢收回鞘中,好似要将胸中滔天的杀机也一并收起来。
杨府的中门大开,杨破蛮着了身残破的旧甲,抬头看着天上层层叠叠的灰黑色云层,久久没有说话。
杨黑土就像个影子般,一如既往的紧紧跟在身后。
雨滴点点飘落在旧甲那黑色斑印之上,先是凝住不动。
片刻后,可能是受不了大地的诱惑,又慢慢划出道道水迹,不约而同的汇集在一起,最终凝成略带微红的涓涓细流,淌落地上。
两人就像个雕塑般,就这么站在雨中一动不动。
直到杨念轻踏着水渍,溅起如露珠般的水珠,缓缓走到杨破蛮身边。
他这才低下了头,看着已经和自己并高的孙子,沉声道:“白玉京已经好久没下过雨了,为何偏偏今日会下雨?”
杨念也学着刚才他那般,抬头看着天,那自云层飘落下来的雨丝,在其眼中好似支支利箭般,映入眼帘。
他猛得闭上眼睛,将所有的寒意全挡在外边,然后才沉声道:“下不下雨关咱们屁事!杀人而已,难道还要挑个时间吗?”
杨破蛮愣了下,继而哈哈大笑,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好半响后才赞道:“好小子!好杀性!比你阿爷当年可强多啦!”
杨念撇了撇嘴,对他的夸赞不置可否。
因为他知道,阿爷可能直到此时,可能心底都还是带着几分犹豫,要是依着他当年的性子,哪还会等这么多天,临到头来还在这里叽歪。
这只是一个为了大夏奉献了所有的老军士,所发出的最后不甘心而已。
因为不论他有什么理由、什么仇恨,做为一个臣子,他终究还是逆了自己的君王!
杨破蛮陡得止住了笑声,知道自己这个心思灵敏的孙儿,只怕是看出了些什么。
他无奈摇了摇头,好似想通了般,伸手朝天一抓。
在其他几人灵机感应中,一道红黑色的煞气长龙犹如一下子被惊醒了般,自归楼处破空而至,几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杨念浑身寒毛直竖,惊恐的看着突兀出现在阿爷手中的丈许长枪。
没有什么特别惊艳的造型,看上去就和所有大夏军士手中,最长见的普通制式长枪一般无二。
唯有那枪身上不知叠积了多少层的黑色斑迹,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宛若一个个扭曲愤怒的怨魂在朝天呐喊。
不管是谁,只要盯着多看几眼,便会不自觉的心生寒意。
哪怕已是几十年都未曾见过血光,可只要它出现在那里,那么,它就是中心,无人敢忽略它的存在!
那如海浪般的煞气不停得冲刷着杨念的识海。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腰间的两念刀却不乐意了。
它宛如初生乳虎般,不甘的剧烈颤抖着,呛的一声长鸣,诡异的将识海中那些煞气驱散出去。
就这它还不满足,长刀竟然自己从刀鞘中弹射出尺长。
冰凉、锋利的刀气咆哮而出,密密麻麻,盘旋在杨念身周,将那蜂涌而来的煞气尽数隔开。
两念刀毕竟生灵时日太短,刀气被血煞挤得节节后退。
可它却没有半分惧怕退缩之意,黑色的刀芒在杨念身周绽放,宛如仙莲盛开,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杨破蛮惊异的看了眼灵动非凡、与断魂枪争锋相对的长刀,脱口而出:“当真好刀!好灵性!”
他伸手一紧断魂枪,所有煞气如巨鲸吸水般,被收了起来。
“走吧!”
杨破蛮当先而行,杨念紧跟其后,杨白云两兄弟好像护法金刚般,隐隐护住两人两翼。
一行虽只有四人,可却宛如大军横行、煞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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