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老伯我俩没再找人问,直接去了庄子边上的神牛庙,还挺好找,可说是个庙,不如说就是个亭子,单面开连个门都没有,里边有一尊神像,我俩凑近一看,别说,还真是牛,准确地说,是一尊人身牛首的神像,身着锦衣眼神威严。地上另有一个神龛,上书福德二字,我知道这应该是土地公。
瞧供桌上的香火,应该还是挺旺盛的,许是庄上人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拜拜,民俗这种东西,就是民间的约定俗成,它只要形成了一个规律,就很难被打破。
我掏出电话打给苏珥,“洞幺洞幺,我们找到牛神了。”
等苏珥她们过来,我学着老伯的话把这牛神的来历又给学了一遍,但还是不够传神,因为这俩姑娘明显不相信。
“你不信?”
苏珥淡然道:“老李,你要是信这个的话,那我看咱俩还是别过了,就你这个智商,我很为婚后的日子感到担心。”
“哦,我也不信。”
常维桢左右打量着这个不大的神庙,摇摇头。
我见这个发现没啥意义,只好问她们:“你俩打听到什么了没有?”
“我们找到了目击者。”
原来她俩进庄子后,问的都是年轻人,有个后生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亲眼得见,那天夜里他和几个朋友在外边喝酒,散场后他回家,一时尿急,就在路边解手,然后就看到了田里有一只巨大的青牛,双眼泛着绿光,像是在犁地,却又一动不动。后生吓坏了,裤子都没来得及系上就跑回了家。
类似的说辞她们听了好几个,除了前后不同之外,对那青牛的描述却都如出一辙,一般来说就算是谣言流传,在散播转述的过程中都难免会有一些偏差,可这几人的说法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除非是他们几人串通好了编出来统一口径,要不然就是这些人真的都见到了同样的东西。
“领导,那咱该怎么办?学他们喝点酒?”
“想得美,你现在不能喝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偷偷带了一壶过来?”
“没,说正事儿呢。再说一壶哪够,我特地扛了一箱啤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常维桢提议道:“要不然今晚我们就在这四处转转,蹲守一下,没准会有发现呢。”
只能如此,我们先开车去镇上吃了顿饭,找个招待所开了两间房,差不多八九点钟才开车返回刘家庄,车子停在路边,四个人裹紧了外套,苏珥冻得直哆嗦,我赶紧抱住她,互相取暖。
庄外虽然没有路灯,但今晚月光皎洁,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庄上现在也还没有休息,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骂男人的训孩子的不绝于耳,因为目击者的描述都是说在田里看到的,所以我们没有进去,只是绕着庄外的水泥路溜达。
走了一圈,约莫半个小时,一无所获,我说把将车子开到牛神庙附近停着,等夜深了再出去巡视。在车上苏珥提议四个人拿手机打牌,权当消磨时光,这一消磨,又是个把钟头过去,已经到了深夜。不远处的庄子上只零星剩下几盏路灯还亮着。
我往车窗外无意识地看着,突然见到远处有个黑影,忙伸手捅了捅前排的常威,他扶了扶眼镜,朝我示意的地方看过去,俩姑娘立刻凑上来,“发现什么了?”
“有个人。”
是有个人,身着一身黑衣,月光打在他身上,似乎是一位老者,穿着老式中山装,正在缓缓步行。除了时间上有点晚之外,没瞧出什么不正常的,就算是旁人,也不会错认为鬼魅。
“应该是庄上的老人吧,这么晚了他要干什么?”
“看方向是往牛神庙那去,这二半夜了去祭祀?还是去求神问卜告解忏悔?”
苏珥推了我一把,“走,跟上去瞧瞧。”
见那老者进了牛神庙,我们四人也小心翼翼下了车,蹑手蹑脚地来到边上,却听不见老者说话的声音,我们把脑袋排成一溜,探出来往里边看。就见那名老者拿出块黑布,正慢条斯理地给牛神像做护理工作。原来不是告解救赎,而是保洁人员,他处理得非常细致,从上至下,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都要仔细擦拭,怪不得我今天看到那神像觉得特别干净呢。
处理好这些,他将黑布收好,又拿起供桌上的一个馒头吹了吹,掰下一块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这…虽说有付出就应该有收获,但他这工资怎么着也得找村委会开吧,不能跟牛神大人抢吃的呀,人牛神容易吗,在被供奉之前又是剥皮做鼓又是沉河镇水的,还让王母娘娘找人给劈了。虽然我不信这个,但偷吃供品总觉得不好。
苏珥忍不住跳出来道:“这位老伯,你怎么能偷吃牛神大人的供品呢?”
我们本以为那老者会给吓一大跳,想不到他依旧是风轻云淡,看了我们一眼,又吃了块馒头这才道:“方才就觉得有人在外面躲着,你们是什么人呀,瞧着不是庄户上的孩子。”
我见他有恃无恐,就知道这里边肯定有缘由,没准人家擦神像吃供品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反倒是我们唐突了。
我赶紧走出来刚要开口道歉,却不料常维桢一把将我拉了回来,然后挡在我们面前。
“哦,你这女娃娃倒是有趣,不是凡人吧。”
我们都是一凛,不是凡人,这句话放在普通人身上那可以算夸,但在我们这边却有着特别的含义,因为常维桢的确不是凡人,她甚至不是人,而是妖怪。
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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