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吗?好戏,就要开场了。”
作为旁观者,本来夏梓鸢跟西门墨是无权参与狩猎的,更别说是进入森林,在仪式过后,她们在搭建好的棚子下欣赏和观赛。夏梓鸢看向了如无其事的西门墨,没想到他做坏事都可以做到这般的心安理得。
狩猎森林里没有监控,夏梓鸢是想进去看看事情的进展如何的,按照规定,她们已经在崇多子爵的必经之路上做好了陷阱,只需要等夏梓鸢扮演清场人员进入森林时,在受害的崇多子爵的手中放上一片玫瑰花的叶子即可。她们的计划,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其实……西门墨也跟她说过,不管受害的人是谁,都不会影响她们的计划,所以西门墨本来就无意让夏梓鸢如此大费周折的去寻找目标。不过夏梓鸢还是一心坚持,说是不愿伤害无辜者,就算是要找一个倒霉鬼,她也要找那种本来就是罪大恶极的。
只要不坏事,西门墨是没有意见,但是还是说了她一句:“多此一举。”
而夏梓鸢的回答是:“我乐意。”
西门墨对于他的同族之人真是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不知道在他的眼中,这些人,又算是什么。
坐在观赛席上等待时间流逝其实是一件很乏味的事情,夏梓鸢无聊的看着手机,看到了叶晶晶给她发来的一条消息,梓潼私逃出院了。
这个梓潼……
但愿,别被郭晓幽遇到才好,否则,驯兽师遇见了单纯无知的野兽,结果,可想而知。
“夫人,时间要到了。”考核官对月镂砂说,月镂砂揉了揉有些酸胀的太阳穴,说:“让所有人退场,清场的人员准备。”
西门墨不动声色用余光的瞥了一眼身后,不出所料已经失去了夏梓鸢的身影。
耳麦中传来了比赛结束道声音,所有人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剑鞘中也无法再取出一支箭来,大家都朝着终点集合,光是从他们脸上的神情就能知道囊中猎物的多少。
夏梓鸢说,我喜欢狩猎,但是,我不喜欢成为猎物。
她的手动作僵硬,开始微微的有些颤抖,尽管西门墨说过,不管掉入陷阱中的是谁,都不会影响她们的计划。可是夏梓鸢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她没有办法进入狩猎森林,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她对里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林……林娜……”小扶桑认出了她,她穿着工作服,看上去简单低贱的装扮,可是她,却不想要认出他来。扶桑落入了捕兽的陷阱之中,锋利的竹片已经穿透了他瘦弱的身躯,但是最为致命的,还是他胸口上的一箭。她的陷阱不会要人性命的,顶多也就是受个重伤行动受限失血过多,可是她没想到,她此举,却为某些人奉上了犯罪的开端。
“对不起,扶桑……”
小扶桑胸口的箭矢已经被拔出了,现在那支染着他的鲜血的箭不知道在谁的手中,鲜血顺着他的胸口不断地往外冒。
“是……是崇多……好可惜,不能看到你教我玩魔方了……”扶桑忍着痛意,在苍白的脸上最后挂上了一个微笑,“林娜,帮我……报仇……”
“我,我会的。”夏梓鸢咬唇,忍住心中的难过,如果今天落入这个陷阱的人不是崇多而是别人,那倒也罢,可是,为什么偏偏就要是扶桑呢?他明明……
现在说这些,都来不及了,不是么?她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将西门想的那么简单,简单到她以为自己可以随意的操控每一个人的心智。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流放别人鲜血的罪人,他的鲜血最终也会被别人流放;玩弄别人思绪的人,她的思绪最终被也会被别人玩弄。
崇多利用了她们,就在她以为一切都不过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时候,他狠狠地给了夏梓鸢当头一棒。
西门修说,你们玩过的,那都是西门玩腻的手段。
夏梓鸢最后说了一遍对不起,将蓝玫瑰叶放在了扶桑的手中,默默地走掉了。没过多久,身后就传来了扶桑少爷遇害的消息……
艾莉被指控,百口莫辩,这一次,就连西门夫人也不站在她的这一边了。西门墨得逞的一笑,但是夏梓鸢很显然就没有那么轻松,西门墨轻声问她:“又不是你的错,动手的人是崇多。”
“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
“你是傻子吗?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有错在先,如果不是我们设下陷阱……”
西门墨打断她,将她逼到了墙角,一手撑在了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夏小姐,想做善人又想做杀手,怎么可能?看来你在安排了这些计划之后,压根就没有做好最坏的打算。”
“我没有。”
“没有?我真是怀疑晓幽跟我说的当初的那个夏梓鸢跟你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对我说,在组织里,惹谁都最好别惹你。”
夏梓鸢低头冷笑了一声,说:“麻烦你们搞清楚一点,现在的我,跟过去的我,都相差多少年了?人都是会变的。”
“人是会变,但是不会突然从冷血无情,变成单纯感性。”
“要你管。”夏梓鸢推开了他的手,径直坐到了沙发上,说:“反正现在艾莉已经被判了断头刑,不日,处死。”
“你以为月镂砂真的会狠得下心?”
夏梓鸢看向了他,说:“不然呢?她亲口说的,总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失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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