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不想听见。”丁冬眯了眯眸子,表情有些后知后觉的呆滞。
“为什么不想听见?”
丁冬抿了唇,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睨着他,一时半会没说话。
“嗯?”封承煜发出一声鼻音。
丁冬兀自看着他半晌,突然转过头,恨恨地吃完了手中的最后一口烤肉,含糊不清地闷声道:“你坏死了。”
见她就算是喝醉的时候也仍然保持着几分警惕心,封承煜不由得有些想笑,但到底也没有笑出声来。
“就指望着我说什么喜欢你啊,你只能属于我啊这种难为情的话。”丁冬拿着手里的竹签,脑子乱哄哄的,毫无意识地在甲板上没有章法地划出一片鬼画符。
“很难说出口?”封承煜看着她,语气骤然低沉了几分。
刚刚在三楼的时候人多她难为情,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可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她又喝了点酒,就算这样,她似乎也没法壮起胆来向他表白心迹。
似乎是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细小变化,丁冬飞快地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迅速移开视线,像是有些心虚。
“也不是。”
她小声地、讷讷地回答。
封承煜不说话了。
“就是……很喜欢,觉得不需要一直挂在嘴边。”她垂着头,手里的书签一下一下地点着地板,语气轻到几不可闻,“我从前……做过一个梦。”
“梦里我向你表白来着。”她咬了咬唇瓣,很是纠结的样子,但表情因为隐藏在阴影里,所以看的不是很清楚,“那会我们都已经分开了,可我还老是梦见你。我对你说我喜欢你,可是你一下就把我推开了,你让我滚,说我不配。”
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明明是故作轻松的样子,可言语中所蕴含的几分脆弱和难过还是让人一下就听了出来。
封承煜看着她低垂的小脑袋,觉得胸口像是被人蓦地刺了一刀,尖锐而持续地痛着。
因为那些误解,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极度自卑,不敢正视自己,也不敢再肖想和他有任何交集。
可又因为太喜欢,所以会一次次地梦见他。
梦里他对她的态度冷漠又决绝,是厌恶到极致的模样。
被自己喜欢的人讨厌,那感觉太难过太痛苦,她不想再经历任何类似的情节。
所以直到现在,即使是直面着他,知道他不会说出让自己难过的话,她还是不敢说出那句话。
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余惊。
丁冬说完了,也不敢抬头看他。
身边人却蓦地有所动作。他腾出那只空着的手,放在她头上揉了揉,掌心的温度隔着发丝传到心底,有种奇异到令人安心的力量。
“没事了。”
封承煜这么说着,语气温柔到令人惊叹。
丁冬抬起头去看他,见他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眸安静地看着自己,其中蕴藏的情愫晦暗地翻涌着,明明是一副面瘫的样子,这一刻看起来却令人莫名地觉得暖心。
没有拥抱,也没有亲吻,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足够令人安心。
丁冬看着他的脸,勾唇笑起来。
但不消片刻,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一样,摊出手掌向他伸过去,板着脸问道:“我的七夕礼物呢?”
即便是神志不太清楚,却仍然记得他之前许诺过的事情。
封承煜轻轻勾了勾唇,并不作答,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腕表。
刚刚好。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示意让她往天上看。
夏末的夜空,星子点缀着漆黑的天幕,一轮弯月遥遥挂在苍穹,寂静,又极美。远处岸边的大厦闪耀着七彩的光芒,由下至上逐次亮起的霓虹灯灿烂而绚丽。
丁冬仰得脖子都酸了,也不见有什么特别的。
她正想回头问封承煜正在搞什么鬼的时候,耳畔却听见一声遥远尖锐的破空声。
一枚亮黄色的光点从最高的那幢大厦楼顶一跃而起,流星般掠过漆黑的天幕,在飞至半空的时候,猛然炸裂,砰的一声——
红色与黄色的火花自那团光点之中迸开,宛如魔法一般,瞬间四散张扬,形成一团绚丽的放射状花朵。
是烟花。
绽放的烟火自空中坠落,划过的轨迹留下灰白色的烟雾,烟雾并未消散,而是在短暂的停顿后再次炸裂,形成了一片火红色的别样图案——一朵绽放的绚烂玫瑰。
噼里啪啦的炸裂声接连响起,丁冬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倒映着空中那朵玫瑰烟火,心中的惊愕把醉意都给驱散了。
那朵玫瑰一直在空中持续了将近半分钟才消散,随之升腾到天空中的,是一朵朵明黄色、浅紫色或者火红色的烟花,一片一片地在空中绽放,一朵比一朵更高,更绚烂。
耳膜被烟火碎裂的声响敲击着,丁冬看得呆在原地,心跳似乎都在一时间停滞了。
被烟花的声音所吸引,三楼的众人从娱乐室走了出来。
众人看着不远处的烟火,脸上洋溢着灿烂轻松的笑意。
烟花爆炸时的明亮光彩映照在游轮上,把众人的脸色照得五彩斑斓。
“谁啊,这么浪漫?”苏可欣撑着栏杆看着烟花,脸上笑着打趣道。
付思诺眼底倒映着天边的烟火,口中低语道:“是七夕啊。”
邵嘉珉仅看了几秒,便将视线投向楼下的两人。
丁冬和封承煜靠在一起,脸上洋溢的笑意分明是高兴到了极点的模样。
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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