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冬坐在床边,紧紧抓着丁小伟的手,满脸担忧地看着他,嘴中不住地叫着他的名字,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封承煜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间有些哑然。
他不知道丁小伟曾经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情,以至于他现在会对雷声畏惧成这个样子。他的表现,已经不单单是“怕打雷”了,这样过激的反应,更像是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
他紧紧皱着眉,看着丁冬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他再次哄睡着。
离开房间的时候,丁冬已经是满面疲倦。
封承煜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项链放在了她的手里,然后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然后他和她面对面坐在床上,专注地看着她,语气认真:“说吧。”
丁冬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可是现在突然要她一五一十地讲起丁小伟怕雷声的由来,她竟一时间无法开口,不知从何说起。
“你讲多少,我就听多少。”封承煜看着她,并不勉强的样子。
丁冬却微微垂下了头,眉头紧锁,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抬眸看着他,语气似有试探:“你说,心理创伤这种东西,能彻底治好吗?”
封承煜看着她,眸光沉沉:“你觉得呢?”
似乎像是得到了鼓励一般,丁冬想起这段时间和封承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终于再斟酌再三后,还是对他讲起了自己的过往——
十五岁那年的一个雨夜,她独自从孤儿院跑了出来。
大雨瓢泼,雨点声夹杂着滚滚雷声,使那个夜晚格外恐怖。
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她便忽略了身后那道匆忙沉重的脚步声。
她被大雨淋成了落汤鸡,浑身上下湿了个透,难受得紧。走了很久,她好不容易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栋房子,本想前去屋檐下躲躲雨,衣领却蓦地被人从后面揪住。
“小妮子,一个人啊?让叔叔爽爽行吗?”
猥琐急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她惊慌失措地回过头,看见一个瘦弱的男人正抓着自己的衣领,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
一道闪电突兀地划过,惨白的光芒映照下,她几乎能够看见男人嘴里发黄腥臭的牙齿。
暴雨中,两人浑身上下都被淋得湿透,她一颗心凉的彻底,觉得自己今晚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她奋力挣扎,细瘦的胳膊腿却根本使不出力气。
耳边却蓦地听见一声稚嫩的低吼,她还没能反应过来,男人已经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撞得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手上也松开了她的衣领。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同一所孤儿院的小男孩,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叫丁小伟。
他不过只到丁冬的胸口那么高,此刻却仿佛一个高大的英雄一般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那个小小的身影正握紧了拳头,整个人趴在男人身上,死死咬着他的胳膊不松口,表情狰狞愤怒。
眼看着被撞倒在地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又一道闪电划过,明晃晃的刀尖泛着惨白的光。
她再也不敢多想,直接抓起一旁的砖头就用力朝着男人脑袋上拍了下去。
同时响起的却是两道闷哼,男人直接一个白眼晕死在雨中,而反观丁小伟,却也是一脸苍白地松了口。
她眼神朝下望过去,看见男孩的左腹部插着一把小刀,殷红的血正汩汩地从伤口处冒出来。
她彻底慌了神,丁小伟却笑着安慰她,气若游丝:“没事的,姐姐,我给你把坏人打倒了。”
哗啦啦的大雨依旧在下着,冲淡了地面上的血迹。她不敢拔出小刀,怕血止不住,只能搀扶着尚有意识的丁小伟一步一顿地离开了原地。
在去医院的路上,两人遇见了老鬼叔。他为丁小伟垫付了医药费,从此以后,两人就跟着他一起生活。
毕竟年纪小,那晚的事情对两人来说,永远都是一件难以提及的噩梦。从那以后丁小伟就落下了怕雷声的毛病,左腹部也留下了一道永久性的疤痕。
听丁冬讲完,封承煜沉默片刻,才问:“所以,你和丁小伟并不是亲姐弟?”
他早有预感,只是今天第一次从丁冬口中听到有关过去的事情。
丁冬摇了摇头:“我们两个在孤儿院都不太受人待见,我也不喜欢跟别人来往,但是他好像很喜欢我,总是动不动就找我说话。”
封承煜看着她的脸,听她如此云淡风轻地提起那段小时候的事情,眼底倏地划过一抹心痛。
没有亲人,没有关心,最后甚至还从孤儿院跑了出来。这个世界上,她还有值得牵挂的人吗?
“时间一长,我也就认识他的脸了,但是他的名字……可能是我没用心吧,花了好长时间才记住。”丁冬笑了笑,“那会我总是怨天尤人,抱怨我的父母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把我丢在这种地方,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欺负我。我不想和任何人交朋友,所以即使丁小伟有意接触我,我也总是对他冷冷淡淡的。”
封承煜没有说话,安静地听她讲着。
“但即使我对他的态度很差,他也依然没有放弃想要和我交朋友。我在孤儿院过了十五年,性格古怪又冷漠,从来都学不乖,因此没有一户人家愿意收养我。等稍微大了一点,我又突然想通了,学不乖的孩子,是永远都不配得到亲情的。所以我开始学着讨好大人,装作聪明伶俐的样子,可是已经太迟了。”
丁冬浅笑着看着封承煜,语气缥缈:“没有人愿意领养一个十多岁的孩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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