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占雪道:“他们两个打了三十多招,我也看不出谁更强些,谁更弱些。心说这就很好,想叫他们歇了手,再到北边山上走走,就回来给二哥送行。”
“这时候,姨兄就使了个虚招,晃开公少侠长剑,右手执剑藏在左手后面,去刺公少侠心口。公少侠退步闪避,但很是迟缓,眼看就要给刺中。我想,两人既是比武,姨兄想必会点到即止,公少侠必无危险,也就没有出手去拦。”
刚说到此处,杨震时、熊激光、莫出英已结伴而来,各自围住呼衍除苏夷月,或是询问,或是看伤,掏出丹药给二人喂下。莫出英道:“梅姑娘,这都是怎么回事?”
江爰站起来,端了一杯水交到公琦手中,无言退下。
梅占雪又重头讲说一遍,接着说道:“苏姑娘却很是着急,挥剑就冲了上去,却不是格挡姨兄的剑,而是去挡公少侠手里的剑。”
魏硕仁摇摇头,似乎很是不屑。
“这时我才看出来,原来公少侠手里的剑已换了握法,却还是没能看出姨兄会有什么危险。”
“公少侠就这么一转身,已避开了苏姑娘这一剑,一剑扎在姨兄腿上。姨兄独腿向前跳了一步,他右手挡在苏姑娘身后,便用左掌插向公少侠胸口。公少侠没能闪开,姨兄左手带了尖利指套,所以说,所以说,还是公少侠受伤最重。公少侠闪避时,手里长剑失了控驭,割伤了苏姑娘手背,好在没有伤筋骨。”
她说得已然算是详细,但众人还只是听了个大概。若想弄得真切明白,除非让这三人起来当场比划,不要说三人全都带伤,就算无伤,恐怕也无人肯答应。
梅占雪这番解说,苏夷月呼衍除全都未出言反驳,看来离实情不远。
场上情势该是呼衍除自觉虚招得手,便乘势而进,却没料到公琦已暗伏妙招。苏夷月旁观看出险情出手相助,呼衍除还是受了伤,又带伤打了会琦一掌,公琦忙乱中,带累苏夷月也受了轻伤。
但苏夷月若是不下场,呼衍除是否会受伤更重?还是根本就不会受伤?受伤后若是右手不受阻,能否反伤公琦?这全都是未知之数。至于苏夷月手背被割只能说是误伤,无需深究。呼衍除拍向公琦那一掌,已有比武落败后偷袭之嫌,这一点人人皆知,就更不好提起了。
公琦所用究是何等妙招,竟能有此奇效?但这毕竟是昆仑派的武学秘辛,别人也不好查问。
莫出英道:“苏姑娘,公少侠使的那一招,你认得么?”
苏夷月道:“这一招,我叫不出名目,却知道必是楚青流说给公琦的,我必然不会说错。”一句话说出来,登时满厅鸦雀无声。
莫出英道:“楚少侠,是这样么?”语音中微有颤抖。楚青流倘若真能不用到场,只凭事先说出一招两招剑法就能借公琦之手轻易挫败呼衍除,则崆峒派玲珑剑法在这人眼里岂不全是漏洞?昆仑派若能得此人助力,乘崆峒派东进时在背后插上一刀,那还了得?
楚青流道:“莫大侠,我昆仑派武功上头的事,无须你这个外人多口查问。”
苏夷月道:“这一招剑法,你在沂山撒绿台就用过。你或许忘了,我却没忘。”
楚青流:“公师兄是昆仑派的,我也是昆仑派的,不要说这招剑法我曾使过,就算每一招我都使过,那也毫不稀奇,这也好拿来说事么?”
沂山那场打斗,楚青流出招肆意泼辣,究竟使了何种招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只要此前见识过听闻过的招法,全都可能用过,既然剑法中都能夹杂一两招曲鼎襄的护院刀法,则那几招苏显白创想出来、专意破解崆峒派剑法的妙招也就可能用过。但只要自己咬死口说那就是昆仑剑法,她苏夷月也就没有法子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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