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硕仁第一个道:“好,真好!我使的是长硬家伙,想不出这样的招式不奇怪,可我遇到过的仇家并不算少,也没见过有谁这样使剑,玲珑剑法真不简单。老镖头,能见到这样好的招数,可得好好喝几杯。”
众人进厅落坐,痛饮几杯,水幽蓝才道:“除儿,你可吓死我了,你万一失手刺伤了自己,我怎么跟你娘交待?我还只说舞剑没事,没想到舞剑也能舞出事,你这孩子,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呼衍除道:“姨妈从前没见过这招剑法么?”
水幽蓝道:“内力到了一定地步,手中玲珑细剑就能乍弯乍直,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却从未见谁这么使过。这是谁传给你的?你爹你娘,还是你师父?”
呼衍除道:“这是没藏师叔传我的,他说咱们崆峒派的武功-----这也不用说了。”
水幽蓝道:“不说就不说罢,往后可不要再这么胡闹。”
楚青流过院赴宴,早已取下自己大剑,起身来到桌前,拿起最长那把剑,说道:“当年昆仑崆峒两派祖师为表诚信,曾向对方演示过各自的剑法,昆仑崆峒两家,说得上互知根底。二十多年前,家师奉命东下时,年岁尚轻,武功也未大定。独处中原这许多年,全无师友可以请益试招,是以望海庄的剑法,与昆仑拂众峰的武功,已有不同之处。”
“稍后我演练的剑法,必定会有招式与崆峒派此前所知有所不同。这既不是当年昆仑祖师藏私,也不是我有意要欺瞒。若因此引起两家猜疑,未免无味,故此这几句话不得不先说出来。”
说着抽剑来到葡萄架下,演练起铁枝剑法。铁枝剑法本就不尚浮华,讲究因敌施巧,一人独自演示,很难做出花哨活计。楚青流演到三十五六招,还是平平无奇,众人已不自禁替他着起急来。
二人虽说是分头各自练剑,并未对面动手,却也暗含比试意味。楚青流若是输得太过不堪,他自己先不论,昆仑派的铁枝剑法不也太没脸面?
再使几招,楚青流剑身贴地轻扫,地上一片落叶盘旋向上直飞。这些叶子还都是适才呼衍练剑时剑风扫落下来的,不然院中时时有仆人打扫,何来落叶?
一招使出,众人这才恍然想起,楚青流从起手第一招起,还没有踩踏过脚下一片落叶,也未再扫落过一片落叶。他脚步却也并不因而受制,仍是畅滑圆熟,单这一手,就足以夺人心目。不过,却还看不出铁枝剑法讲求“似朴拙实精巧、能于细微处另生变化”。
楚青流待葡萄树叶飘摇下落,手中长剑平平横扫,以剑尖处斩向这片叶子。
在碟子冲镇上,楚青流与川西龙虎堂的山起都曾用桌上蜡头演练过刀法剑法,似乎与斩树叶也并无多少不同。但蜡头毕竟是硬物,又是在房里头,没有风吹,一经抛起便直直下落,不论怎样去砍刺,想刺实还是故意想刺空,全都易于下手。
落叶却大大不同,浮在空中虚不受力,院中稍有风来,便要在空中旋转不定,甚或还要转而再向上飘。若非兵器足够锋利,手底功夫足够扎实,能于瞬间收力瞬间发力,又怎能将那样大一片葡萄叶一斩两半?若一剑扫去,只能将落叶打飞,或是捅出一个大窟窿,可就大大丢脸了。
楚青流待剑身来到叶前似触未触之处,手腕旋扭,剑身围着叶片划了碗口大一个圈,任凭叶子自落。使了个收势,回到廊下将长剑收回剑鞘,说道:“我功力远远不够,难以展示铁枝剑法的精妙,为免当场出丑,只得讨个巧,不去斩那片叶子,只划个圈子了事。”
魏硕仁道:“二弟,你也就不用再谦了,你这两下子,没几人能办得到。”
梅占峰也道:“都是这剑锋刃太弱,当不得大用。楚兄弟,我有几把剑还算锋利,咱们找个日子再试试看。”
梅洪泰连连点头,叹息道:“魏先生,今天看了除侄跟楚贤侄这两趟剑法,我忽然想,等这场事一完,我也就不再干了,我收山。”
魏硕仁道:“他们这两手,难你就不会么?你象他们这么大时,或许未必能会,眼下却必然是会的。各人际遇不同,不好硬去比较。你是收不了山的,你关了大门二门,山也会翻过院墙来找你。江湖上的事,也不全凭功夫,咱们都不收山,等玩不动了再说。”
演过这两场剑法,呼衍除再不提武功上的事。一场酒喝到尽欢而散,楚青流就在魏硕仁徐晚村那个小院住了。
徐晚村见过楚青流,悼念过吴抱奇,又回房接着用功,似乎乐在其中,已然不能自拨。
楚青流当晚就给瞿灵玓写了一封长信,将日间情形细细说了一遍。他到江陵来,本是想阻止双方联手,但看其情势,若硬要阻拦,不光不能成事,反要把事情弄糟。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要确保开南镖局不至于因此受到崆峒派的胁迫。这个立约请见证的法子,至少能将双方联手之事拖后三个月,在这三个月内,乱人盟该如何行事,只能由瞿广瀚石寒瞿灵玓诸人自己拿主意了。
立约请见证一事,绝非莫出英、呼衍除所能处置,两人也写了长信交人连夜带回崆峒山,细说情由,并向掌门人及没藏飒乙请示。楚青流既留在江陵不走,二人自然也不肯就走。
次早楚青流将信交给梅占雪,让她命人将信送到扬州,交瞿广瀚、石寒或是瞿灵玓任意一人亲收,梅占雪自是满口答应。楚青流道:“三妹,江陵这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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