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我就该设个法子,把你们拆散开来,免除后患。可你们一个有意笼络,一个甘心装傻被骗,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你们两个凑到一起,再有义血堂与西域昆仑派做靠山援手,究竟能做出什么事来,还真不好猜测,就看你们胆有多大、心有多狠了。”
苏夷月道:“你自己是恶人,也就把别人全当成恶人来看。你跟楚青流联手,又有乱人盟在背后援手,不更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么?”
瞿灵玓道:“那不一样。就算我比你还坏,我师兄却比公少侠好得太多了,他心里有准定主意。他不容我做真正的坏事,我呢,也肯听他的话。你们就不同了,公少侠会违背你的意思么?不管你叫他去杀谁,只要能够得手,他必定会去杀的。”
“真到了紧要关头,你都能有法子叫公琦甘心去死,至于是什么法子,也不用我再多说。”
苏夷月冷笑道:“想不到世上还能有法子叫人甘心去死,都是些什么法子?你能跟我说说么?”她这原本是随口一说,已有七八分是嘲笑,并非真就是要请教如何才能叫公琦甘心去死。
瞿灵玓当即道:“你若能跟我到那边去,我就跟你细说。我这法子必得避开公琦,他若听了去,可就不灵了。你武功强过我,还不敢跟我走么?”说着迈步先行。
苏夷月也不是全然不知瞿灵玓要说的妙法为何,却终归还是好奇,也想看她如何开口讲说那些极难开口的事,又不肯受激服输,便也跟了上去。
二人走出十来步,掉转脸孔,背对楚青流公琦,低声说起话来。听着听着,苏夷月竟不断点起头来,忽而又迟疑摇头,跟着又大点其头。
说够多时,两人回转来。瞿灵玓道:“师兄,话我都说完了,咱们走吧。”
远远走出后,瞿灵玓笑道:“师兄,你真就不想听听我跟那丫头都说了什么?
楚青流道:“不论说的什么,反正不会是好话,我不想听。
瞿灵玓道:“你还真信我有妙法能叫公琦甘心去死?所谓妙法,那都得见景生情,临时触机。事先想好的法子,就算听起来神妙,不能随机应变,使出来也必无用。”
楚青流道:“既然没真正妙法,苏夷月怎会连连点头?”
瞿灵玓道:“无他。我跟她说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妙法,说的全是别的事,她才会又摇头又点头。你还记得她在运河里那场闹么?又是换船、又是打落船家?那一件事,她跟纪清含挨了我一顿骂,受了天大的委屈,求咱们答应咱们都没答应,刚才我全都答应她了。”
楚青流惊道:“你答应她,说师父跟曲鼎襄同归于尽不是因为复仇而是因为私怨?你怎能做出这样的傻事?”说着当即止步。
瞿灵玓丝毫不惧,说道:“不错,我就这样答应了她。不过她也得替我做几件事,我说一件她就点头答应一件。”
楚青流怒道:“那又有什么用?师父的事是能拿来做交易的么?不管你要她做什么事、多少事、全都不行!”
瞿灵玓道:“你想知道她为何点了头又会摇头么?我提的事有的太过份,她答应不了,自然就摇头了。怎么,你还想打我么?”
楚青流一把抓过她手腕,咬牙切齿道:“我不打你,打你又有什么用?你这就跟我去找苏夷月,咱们当面把话说开,就说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都不能做数。你不用想着再掏短剑割手,那都没用。”
瞿灵玓笑道:“那我就割脖子。”
楚青流道:“那你就试试看。我先点了你穴道,再扛着你去追人。”说着就要动手。瞿灵玓见他动了真急真怒,不敢再闹,正色道:“你都能知道吃了亏,我又没糊涂了,怎能不知道?从来都是我骗那丫头,还能叫她骗了我去?”
楚青流将信将疑道:“那也难说,你为了要挑拨他们,还真就能做得出来。”
瞿灵玓见他就是不肯信,心里不能不怕。真要叫他点了穴道扛起来去追人,这番窘况再落到苏夷月眼里,那可是道行丧尽。忙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想着追还是不追。你放心,真逼到无可奈何,就算那些事苏夷月全都能做到,我还能耍赖翻脸不认帐。这事反正只有我跟她两个人知道,我翻悔不认,她也没法子可想。”
“这还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何况未必就能弄到这一步。我跟她提的那些事,看起来没什么,她稍一细想却必定要后悔,也是她做不到的。她既不能守约,我也就不必守约。”
楚青流稍稍放心,问道:“你叫她做的都是什么事?”
瞿灵玓道:“我叫她先到师父坟上叩头祭拜,还要把这事弄到人尽皆知。”
楚青流喜道:“她答应了?”
瞿灵玓道:“她凭什么不答应?这又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既然不是复仇,只是私斗,她就不该不来给师父叩头。”
楚青流道:“可师父毕竟到衡山求过亲,苏夷月忌讳这件事。”
瞿灵玓道:“曲鼎襄不也到衡山求过亲?她苏夷月不也照样去了曲鼎襄坟前棺前叩头?还不知道叩了多少个头呢。她能给曲鼎襄叩头,就也得去给师父叩头。”
楚青流道:“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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