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灵玓低声冷笑道:“功过皆与妙乙观无关!师哥,我先走了,看这些热闹,全无半点意味。”说着站起身。
刘奇蟾道:“丫头,你若是不走,待会我让你看点有意味的,怎样?”
瞿灵玓道:“不管有意味、无意味,我全都不看。师哥,你走不走?”妙乙观竟能置邓清虚叛乱之事于不理不顾,反还将苏夷月送到义血堂去,可见已是铁了心要与义血堂共进退。双方携手,要跟谁为难自然无须人说,看来无视辞去观主也是以退为进之计。这些关节瞿灵玓几乎是一听便知,觉着再呆下去已是徒自取辱。自己刚刚才把他们高抬到那种地步,转眼间,就被人劈面打了一个耳光。
楚青流道:“师妹,你再等等,眼看也就要完了。”
瞿灵玓正在迟疑,梅占雪已经来到苏夷月身边,说道:“苏姑娘,我梅占雪恭贺你荣任义血堂杭州分堂的副堂主。”
苏夷月还未答话,瞿灵玓站起来道:“冒观主,今天是妙乙观的大日子,也是你的大日子,我想借此良机跟大伙说几句话。”见冒清雨点了点头,说道:“各位朋友,乱人盟近年来多在江北行走,跟江南的朋友并无多少交接,更未有过争执。”
“江北的事,各位不必多管。江南的事,只要各位不拿乱人盟当外人,不硬要招惹咱们,咱们也不会跟大伙为难。可谁要想仗着人多,结伙抱团来替天行道,那可就错打了算盘。”
人群中有人说道:“请问姑娘,杭州义血堂是江南的门派,还是江北的门派?”
瞿灵玓道:“义血堂是横跨大江两岸的门派,乱人盟是跨河跨大江大河的门派。师哥,我先走了。”说完这番话,胸口才舒服了些。
出了棚屋,急急奔向精思院,觉着世上至丑至陋之地就是这座衡山,就是这妙乙观,还有那座棚屋。
奔出十来步,楚青流已来到她身边,瞿灵玓道:“我不回去。”楚青流道:“不回去那就不回不,反正咱们也不是什么贵客。咱们走了,他们心里也舒坦些。”
瞿灵玓止步笑道:“你真是这样想?”
楚青流笑道:“也不全是真的,不过至少有三成是真的,这山上的斋饭,我实在也吃得够了。”
瞿灵玓道:“下了山,我就给你烤全羊吃,保管烤得比上回还要好。”
说说笑笑来到精思院,瞿灵玓命四名侍女加紧收拾,自己从旁检查督察。不一时,各样物件都已收妥,再三检视并无无遗漏,除瞿灵玓外,一人背起一个包裹,一行人连山门都不走,径直走向后山。
未走多远,就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回头一看,见是四人排成一线跟上来,一胖一瘦两人,无疑是王贴心、区弱兰夫妇,两人身后,便是刘奇蟾、张胜吕。
众人便停步不走,等他们跟上来。区弱兰实在太过肥胖,虽说不至于喘息难动,终究身法缓慢,打斗时还不十分明显,一行路就立见高下。
刘奇蟾实在没了耐心,伸手将她提在手中,向前疾行,霎时追上众人。
刘奇蟾手提油肥婆,说道:“瞿丫头,你这气性也太大了点,说走拍手就走,也不怕惹人难堪,实在是凶恶。”
瞿灵玓道:“道长,那两道谜题你可猜出来了么?”
刘奇蟾吞吞吐吐道:“眼下还没有,眼下还没有。”气焰大挫。
瞿灵玓道:“这都好多天了,道长还是没弄明白,就方找个地方好好去想,为何还要跟着咱们?想要跟我打听你就明说,你遣开他们,我这就说给你听。我已不用再吃妙乙观的斋饭,还真盼有人能替我传了这话过去,把关节说给无视听听,也好气气这婆子。”
刘奇蟾赶紧摆手,说都:“不要说,说不得。我虽说未能猜中,却也快要猜中了。虽不中,也不远矣。丫头,自打遇到了你,我就再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整天就忙活这事,连修为都耽搁了。”话虽这样说,却语带欢悦。
王贴心道:“道长,麻烦你放下弱兰。他是我老婆,男女授受不亲,你将她提在手中,我心中很是难过。”
区弱兰道:“没用的东西,道长放下我,你拎得动我么?道长替你干活,你还不知好歹。”
刘奇蟾怒喝一声:“滚!去你2妈的肥母猪!。”手臂仍是平展,内劲一吐,区弱兰登时弹出两丈有余。她有肥肉托垫,又翻滚卸去不少力道,并未受伤,却赖在那里不肯起来,要等王贴心过去扶她。
刘奇蟾向张胜吕道:“你过去扶她起来走路。”张胜吕看看王贴心,说道:“文道长,在下不敢。”这人与楚青流初见时是那样的傲态逼人,谁知数日后竟成了这个样子,真不知刘奇蟾对他施了何样辣手。
刘奇蟾向楚青流道:“你过去扶她起来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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