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理因斜瞟她一眼,说道:“老道我吃了妙乙观的饭,就不会再去砸妙乙观的锅。”
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曾看守过楚青流的闻道长。他来到空场,说道:“后天就是新观主接职的日子,咱们都还没推举出人来,说了这老半天,还不外是争争吵吵,我闻清野很是惭愧。”
邱理因道:“这人是顾清敛的死党,事事都冲在最前头。话说得好听,为人么,可就---”摇了摇头。
适才招呼邱理因的那名道人说道:“闻清野,你不是该惭愧,你是该去死。若是没你在里头不停挑动,事情也不会弄到这个样子。本来咱们公平推举,举出谁就是谁,你偏偏要在里头搅2弄,生怕顾清敛当不成观主,找这个去说,又找那个去讲,反而弄到人心惶惶。你要是真心替大伙着想,那就赶紧自刎。”
闻清野道“|邓清虚,你说的不假,我就是想让顾清敛师兄当观主。这总好过你成心要搅混水,想拆散了妙乙观。你武功不如顾师兄,道法不如冒师妹,为人又苛刻无情,自知没有观主之望,便甘心供外人驱使,专一从中捣乱,至少也要让妙乙观在后日大大出一回丑。”
邓清虚听了这番指责面色不变,说道:“你这一番鬼话,谅也无人会信。你如此奔忙,无非是怕顾清敛当不了观主,东院监院的位子空不出来,你自己无法安顿罢了。我这话可是有凭有据,并非信口开河,不象你,只是血口喷人。”
闻清野道:“姓邓的,你不要忘了,监院职位也得由各位道友推举,并不是哪个人一言可定。所以说,你这话不值一驳。”
邓清虚道:“闻师兄既然胸怀全局,那么为全局计,你能否答应从此不再谋取东院监院一职?”
闻清野冷笑道:“若是新任观主跟各位道友推举我做东院监院,我必当仁不让,我为何就得要推辞?”
瞿灵玓向楚青流道:“乱源原来全在这个监院职位上。他们如此执着于名位,为何不干脆去出去做官呢?我实在是不明白。”
邱理因道:“也不全是名位闹的。是这么多年来,许许多多的事,全都归结到名位上头了。你住的房好一点,我的房不好一点,你的武功好一点,我的武功不好一点,某年某月,你曾笑话过我,等等等等,有太多太多的事了。”
瞿灵玓道:“邱道长,你果真有观主的才具啊。”
邱理因道:“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只是旁观者清,再加上我也能看得开。真要叫我做观主,去跟这些人打交道,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场中两人再说两句,邓清虚拔出背上长剑,说道:“闻师兄,你我相互指责,翻来覆去,也不外就是这几句话。咱们不妨斗上一场,你记住了,这可不是比武较技,不是只分高下胜负,而是要分生死存亡。咱们两人中能死掉一个,观主也就好推举些,对妙乙观大有好处。”说得甚是狠酷。
话说至此,闻清野已然没有退路,就也抽出背上长剑,说了一个“请”字,两人斗在一处。
两人多年同门学艺,互知武功根底、脾气性情,举手间就斗到五十余招,并无明显高下。可留意者,就是闻清野打法并非象他的言语那样圆熟退让,而是攻多守少,迅捷猛辣;邓清虚先拔剑邀战,取的却是守势,在气势上,可说是先弱了一筹。
楚青流道:“这个闻清野心计太深,他平日里深藏不露,到这时猛然出尽全力,占便宜不少,邓清虚只怕不妙。”
再斗数招,邓清虚冷笑一声,剑法陡变,一剑磕开闻清野来剑,趁势挥剑下砍,用的竟然是刀法。闻清野不防会有此变故,闪避不及,道冠被邓清虚一剑扫落,也被斩去一缕头发。
邓清虚得理不让人,赶上一步,手中剑又猛然砸下,将闻清野长剑拍落,长剑借势弹起,直扎闻清野心口。闻清野连退三步,邓清虚连进三步,进退间,闻清野好歹避开了心口要害,不过一只右手却被对手连腕削去。
闻清野左手抓住右腕止血,说道:“邓清虚,你用的不是我派剑法!”
邓清虚道:“你说的不错,我用的是刀法。本派历来不禁门人弟子习学别派的武功,你滚开吧,别给脸不要。你们谁还想再来?”
邓清虚这两招刀法很是怪异,硬磕硬砸之后,自己兵器趁机弹起或顺势下斩,似乎都只有半招,连一招都算不上,却能连连得手,痛斩闻清野一只右手,可谓夺人眼目。
瞿灵玓道:“这是什么刀法?”楚青流道:“我认不出。”邱理因道:“我也认不得,我下去会会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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